所有士兵都向他們行禮,將手握拳放在心臟的位置,那幾人口中唸叨著什麼,沒有回禮,冷漠地看向周圍,繼續前進。
“這是什麼安瑞亞的儀式嗎?”
“六芒星,這才是真正的邪神圖騰。”
姐姐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裡。
“什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你見過,在你我的夢裡,那個祭壇,你還記得它的形狀嗎?”
阿黛拉一驚,姐姐說得不假。
“北方的邪神教都把維拉的螺旋當作圖騰,完全是圖崗人神話被列為禁忌之後的誤傳。這個圖案按理說不會有多少人知道,知道六芒星的,只有去過魔域的人……”
“你是說……安瑞亞人的先知……”
“呵,瓦拉盧卡在這片大陸到底埋了多少種子。”
姐姐的話讓阿黛拉更加確定領導安瑞亞人發動戰爭的那個所謂“先知”與瓦拉盧卡的緊密聯絡,若他真去過魔域,這會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發呆的阿黛拉不知不覺跟著隊伍進了塔樓,士兵們排著隊取走屬於自己的弓和箭袋,他們是來換崗的。阿黛拉發現事情不妙,想趁機跑到別的地方,這時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衝她大喊。
“喂!你是誰?你不是這邊的,來這裡幹嘛?安瑞亞語)”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阿黛拉心想“糟了”,剛要逃跑,外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號角聲。
這號角尖銳難聽,卻像繫著所有人的脖子一樣,一瞬間所有人湧了出去,把阿黛拉晾在原地,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敵襲!敵襲!都他媽動起來!到你們的位置上去!安瑞亞語)”
一時間人頭攢動,城牆上到處是走動的人。她趁亂混入其中,沿城牆往北門方向跑動。女牆城牆上的一種結構)的孔在她左手邊閃過,透過孔和縫隙,她瞥見北面森林裡走出黑壓壓的一片,就像汙水從拖把裡滲出來一樣,正在向這邊緩慢移動。
是列奧尼達,他開始行動了。
“克勞迪亞人瘋了?還敢來?安瑞亞語)“
“我們的哨兵呢?都他媽不到五里了!安瑞亞語)”
“搬石頭!搬石頭!”
“多少人啊?誰能看清楚?”
……
聲音嘈雜一團亂,但實際上他們的行動井井有條。安瑞亞人的紀律令人吃驚,每個人急促卻有條不紊地跑動到自己的位置上,或架盾,或架弩,保持相同的間隔,宛如被魔法復活的一尊尊石像鬼。阿黛拉和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此時卻像車軲轆上一顆鬆動的銷釘一樣顯眼。
終於,混過漫長的五十米距離,阿黛拉衝進另一座塔樓,藉著角落的陰影進入潛行狀態,光天化日下潛行和海里的透明水母沒多大區別,但倘若趴在房頂上不動則另當別論。
阿黛拉趁亂沿著立柱爬上了塔樓頂端,趴在樓頂的女牆下一處凸起的邊緣上,與灰色的石磚融為一體。
這是個絕佳的位置,她彷彿趴在雲端俯瞰北門前的平原,看著列奧尼達的軍隊一點點靠近,米拉爾城內的佈防也一覽無餘。
這同樣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位置,上面是塔樓樓頂的弓箭手和操弩手,下面是城牆上密密麻麻的衛兵,而且,此面向外,若是列奧尼達攻城射箭,她會被射成篩子。
警號響起沒多久,城內的大道上,一隊騎兵絕塵而來。為首的男人顯然是這裡的統帥,背後的紅色披風十分耀眼,臉色也比任何人都難看。
他直奔阿黛拉所在的城樓,所有人為他開路,等他出現在城牆上,接過別人遞來的千里鏡,阿黛拉就在他頭頂不遠處,近到可以聽清他傳達的每一句話,只可惜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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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亞人統領的身邊有數名護衛和部下,還有剛剛在城下遇到的“六芒星”教徒,尤其是幾名教徒,在阿黛拉看來非同常人。
“我殺了他,是不是這仗就好打多了?”
“顯而易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