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你們在害怕,這沒什麼,我也害怕,我怕得發抖。”
“屢戰屢敗一度讓我絕望,我和你們一起東躲西藏,苟且偷生,‘恥辱’兩個字就刻在我的臉上。”
“可一想到安瑞亞人離我們一百多里,在我們曾經拉屎撒尿吃飯喝酒的地方,強女幹我們的女人,在我們同胞的屍體上跳舞,我胸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我就想拔劍,像條瘋狗一樣衝進他們佔據的城池裡。”
“我知道你們也和我一樣,希望一雪前恥,用安瑞亞人的血祭奠逝去的同胞。很久以來,我們都在找尋這樣的機會,現在,就是機會!”
“一百多里外的米拉爾,是離我們最近的國土,一座富饒的北部城鎮,我們中的一些人就來自那裡。我們知道所有的暗道,對每座塔樓每面城牆都瞭如指掌。”
“不用擔心援軍,他們的本土被帝國人佔去了,主力已經回西方救急,就算有人馳援,我們在林姆巴克求援的數萬弟兄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他們有兩千傲慢輕敵的酒囊飯袋,我們有五千憤怒的勇士!”
“這是最好的機會!不在戰火中復仇,就在戰火中滅亡!磨劍吧!生鏽的劍該飲血了!”
“開戰!”列奧尼達拔出劍)
“開戰!此起彼伏的吶喊)”
……
……
12月4日傍晚,列奧尼達在營地外圍進行了慷慨激昂的動員,儘管要開戰的傳言已經蔓延,聽到他本人振臂高呼,克勞迪亞士兵依然無比振奮。他們把劍指天,高喊著“開戰”和“復仇”,每個人都紅著眼。無需多言,解散之後,他們奔向自己的住處,到處是磨劍的沙沙聲。
數個小時前,在城堡的臨時指揮部,列奧尼達陳述著他的計劃,阿黛拉和萊託、伊莎貝拉也參與旁聽。
列奧尼達的手下用石子、樹枝和泥土在老舊的木桌上製作了一個簡易沙盤,阿黛拉第一次見這種東西,像是把地圖從紙裡變出來一樣。
“我的計劃很簡單,兵分三路,一路誘敵,一路潛入,一路包圍攔截。誘敵的一千人正面對峙,然後逃跑。三千人提前在森林埋伏,待敵人出城,從後側包抄並阻攔他們回到城內。餘下五百精兵從暗道進入城內,將守軍殲滅。接下來我來講細節。”
“你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嗎?”萊託打斷問道。
“約兩千。”
“你怎麼知道的?”
“我派人探過。”
萊託吃了一驚,米拉爾來回一趟要數天,看來列奧尼達早就有了這一打算。而且,他手下竟然有能潛入敵後的人,一直以來他都低估了這個列奧尼達親王。
“有問題等我講完再問,我繼續了。”
列奧尼達拔出手裡的劍,指向沙盤裡的一個盒子,那代表米拉爾城。
“米拉爾東邊挨著李瑟河,一條蜿蜒平緩的河,河邊都是茂密的森林,在離城十五里內,每三里都有哨站,我的人已經探明,只有城附近六里有人,其餘全部閒置,沒有敵情。潛入城內的部隊,代號‘豹’,忒修斯將軍你來帶領。”
“領命。”
“負責攔截的大部隊,代號‘獅’,奧爾基比亞德斯,你領隊。”
“領命。”
“我們時間不多,後天就出發,你們兩隊從李瑟河東岸摸過去,晚上走,不許出聲,不許點火。我負責正面誘敵,代號‘羊’,我最晚出發,你們就位就傳信給我,絕不能有閃失。”
“不能這樣!”
“讓我來吧!”
“親王殿下,你不能——”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