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最後一天傍晚,殘陽之下,人們陸續回到住處吃飯休息。伊莎和法拉正在城堡塔樓的客廳裡聊天,她們年齡相差近十歲,出身也天差地別,但意外地很聊得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的面板像嬰兒一樣完美,上次我見你時記得並不是這樣,你有什麼秘訣嗎?”
“啊……這個……可能和——”
這時,阿黛拉推門而入,她滿臉灰塵,身上也髒兮兮的,提著水桶和斧頭,引入注目的是她頭頂用橄欖枝和野花編成的花環。
“晚上好,兩位。”
“你頭上是啥?”
“一位和藹的老奶奶給我織的王冠,好看嗎?”
阿黛拉一邊摸著花環得意洋洋的昂著頭,一邊在牆邊卸下勞作的工具,動作麻利,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勞動者。
“這種頭飾在克勞迪亞意味著愛,他們很愛你,伊斯特伍德小姐。”
法拉小姐站起身,走到阿黛拉麵前,用手帕將她臉上的泥土擦淨,
“您贏得了他們的尊重,現在,您需要注意身份。”
“是,是。”
阿黛拉傻兮兮的笑著,她迷戀被人們擁簇的感覺,不知不覺已經一點架子沒有。而法拉小姐來這裡,除了萊託的一點小心思外,就是要訓練阿黛拉成為一名像模像樣的貴族,以應對今後會出現的各種情況。
法拉是伍德豪斯家族的二小姐,伍德豪斯家族以精通藝術和聰穎過人著稱,代代皆是才華橫溢的人。法拉·伍德豪斯在族譜中不算出眾,但精通舞蹈、音樂和語言,氣質端莊,談吐不凡,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羅萊雅公主的私人教師,是貴族青年中的佼佼者。
她並不瞭解阿黛拉和伊莎的經歷,雖然阿黛拉惡名在外,她信任公主和洛夫克拉夫特先生,把阿黛拉和伊莎貝拉視為盟友,以為那些傳聞不過是陰謀和把戲,用來扶持羅萊雅繼承王位。她是個現實的人,對教義和那些遙遠的東西不感興趣。
“您骨子裡有股泥土的氣息,一點也不像石房子裡讀書彈琴的貴族女孩,這是您的優勢,也同樣是劣勢。”
法拉麻利地整理著阿黛拉半敞著的捲曲的領口,像一位送孩子參加典禮的母親。
“南巴克人繁文縟節比北方多得多,裝容典雅、舉止得體的人往往會贏得人的尊敬,你看看你這身,和那些平民有什麼區別?”
阿黛拉低下頭,她不願意穿上那種囉裡囉唆過於華貴的衣服,也不贊同法拉的看法,但她不作辯駁,任她責備。法拉小姐的責備沒有繼續下去,阿黛拉抬起頭,發現她正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她臉。
“真是羨煞我,你的面板和伊莎貝拉的一樣。伍茲小姐剛剛還沒跟我說完,你們到底靠什麼方法擁有這樣完美的肌膚?”
“您沒有聽過傳聞嗎?我以為我們的事情鬧得夠大了。”
“說你們是惡魔的那個?那個不是你們的把戲嗎?”
“……”
阿黛拉轉頭看向伊莎,伊莎搖了搖頭,表示法拉並不知情,
“您是虔誠的舊神教教徒嗎?”
“不是。”
“好,我們告訴您真相……”
……
“!您說的是真的嗎?”
法拉小姐爆了粗口,把阿黛拉和伊莎貝拉嚇到了,就好像看到至聖的神使在路邊如廁一般令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