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將觀眾遺忘的目光再次轉回她身上,鏡頭朝觀眾席投放過來,易宛琪此刻臉色慘白如紙。
其中一位比較正義的評委拿起話筒厲聲嘲諷:“這種不要臉的設計師還敢上臺領獎?讓她站在這個舞臺上是對觀眾和其他設計師的羞辱!”
有人帶頭,便有人響應,指責聲紛紛而至。
易宛琪垂著頭,雙手緊緊握著拳,下唇瓣幾乎被咬出血來。
這時,陸翊臣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
一向寡言的他看向易宛琪,主動開口。
易宛琪也抬頭朝他看過去,陸翊臣單手拿著話筒,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挺括的西裝褲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被柔和的燈光映出風姿卓然。只是俊美的臉上再沒有面對鬱安夏時的溫柔繾綣,也看不到目眥欲裂的厭惡痛恨。他的表情冷淡漠然,同面對陌生人時並無區別。
易宛琪寧願他討厭自己甚至是恨著自己,也好過這樣的無視。
“易宛琪。”陸翊臣緩緩啟唇,“你的行為嚴重損害了比賽的信譽以及利益,作為此次比賽的主辦方,比賽結束後,我們會對你依法提起訴訟。”
“憑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過,都是騙人的,都是騙子!”易宛琪騰地站起身,雙眼泛紅,有些激動。
她可以忍受別人的指責,卻受不了這些話從陸翊臣嘴裡說出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約說的就是現在的她。若非一心要和鬱安夏別苗頭,她也不會把自己弄到這麼尷尬的境地。
“今晚的那段影片,是我讓人換上去的,所以影片來源絕對可靠,沒有任何剪輯成分在裡面,至於背後幫易小姐代手的那位設計師,我已經親自見過。”
這話,是對在場觀眾和評委說的。陸翊臣親口蓋戳的影片,沒有任何地方再值得懷疑,易宛琪比賽作弊一事已經蓋棺定論。再加上偷取他人作品還反口誣陷,易宛琪的名聲瞬間跌到了谷底,先前少數幾個幫她說話的人也紛紛倒戈。
這場比賽除了鬱安夏的光芒大盛,留給現場觀眾印象最深刻的還有易宛琪的狼狽。
原本旗鼓相當的兩人,到了此刻已經雲泥之別。
總決賽延遲一天台網播出,陸翊臣早就透過溫飛航和總檯那邊協商過,不採取直播形式,以免影響比賽的正規性和良好形象。
這一點,為了防止易宛琪提前得到訊息,連現場導演和評委都沒有通知。
最後觀眾看到的都是精良剪輯版,易宛琪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不過這並不妨礙有到現場的人從京都大劇院一出來便用手機拍成影片傳到了網上,而那些影片順利擴散,並未得到任何封禁。
一時間,易宛琪被推至風口浪尖,罵她的聲音,遠比總決賽之前罵鬱安夏的更甚。
與此同時,葛傑攜陸翊臣麾下著名的律師齊淮將易宛琪告上了法庭。
不過,這些鬱安夏暫時都沒有心情關注。
回綠雲儷都的車上,鬱安夏坐了副駕駛,胳膊肘撐在窗沿上,享受著半開的車窗吹進來的涼風。
看了會兒窗外璀璨的夜景,她扭過頭,終於問出了今晚一直想問的話:“我在溫斯頓那兩年,其實只見過老先生兩次,他年紀大了,我進公司的時候主要掌權人是他的二兒子和霍正明,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過來這一趟的?”
陸翊臣沒有立即回應,車子開到路口,停下來等紅燈時,他轉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陸翊臣彎起唇:“我和他小兒子的公司馬上要在國外合作度假村專案,我答應讓利三成。”
“這麼多……”讓利三成,最後大約也就只能保個本吧?利益都進了對方口袋裡。
陸翊臣眼底的笑漸漸興味:“心疼?”
鬱安夏搖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魅力十足的笑容,忽然拉過他的右手,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盒。
陸翊臣垂頭看過去,右手無名指上,多了個鑲了一圈黑色細鑽的戒指,簡潔大方的款式,並無繁複多餘的花紋。
而鬱安夏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同樣款式,只是鑲的是白色細鑽。
情侶對戒!
鬱安夏舉高右手,戒指在幽暗的車廂裡折射著銀光:“全世界就這一對。”她看著他說:“送給你的,也讓別人知道右手無名指套上戒指,那就是有主的人,免得總有些不識相的爛桃花往上撞。”
這對戒指,她在收到他送的手鍊之後就開始悄悄設計,比她參加比賽時所有的作品都用心。
------題外話------
三更,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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