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佳麗聚集於宮內的大事。”沈千容神色鄭重,“你既要我幫你,總歸還是要我出現在皇上面前。悄悄見了,卻是比不得眾目睽睽之下,讓我戴著那女子的假面出現,才是轟動。”
三王爺聞言,長久地端詳著她,良久,方才感嘆道:“你若是那女子,只怕多得是人為你傾城。”他還素未見過,有女子能夠心思玲瓏至此。如若再有傾城容顏,那才是舉世難得。
沈千容倏地咧開嘴,揚眉笑道:“多謝王爺褒獎。”
“十日後,是父皇大壽,父皇必會在皇宮宴請群臣。到時,不止各宮娘娘,便是諸位皇子公主都會在場。”
“好!”沈千容自信的眨眨眼。
十日。這時間也是夠了。千陽的飛鴿傳書,快些的話,三日內必有回複,她多得是時間籌謀。
然千陽到達王爺府給她回複那日,三王爺正巧又端坐在她的房間,千陽只好搖了搖頭,視作回應。
沈千容緊繃的神色頃刻松緩下來,她原本還擔心師父會有額外的要求,既是沒有,那她便可按照自己的心思來做。
三王爺瞧著他們二人的情形雖是不解,倒也沒多問。
沈千容摩挲著手上的玉簪,凝著屋內的三王爺、千陽,還有應兒,沉吟許久方才同王爺囑咐道:“王爺,還有七日時間。我的身子不大好您是知道的。為保壽宴那日我能夠如常人一般活動,這七日的時間,還請王爺守好這房間,莫讓任何人攪擾。”
三王爺停頓片刻,便凝重的點了點頭:“好!”
他原本未曾瞧上這個女子,將她擄來的初衷不過是想著多一個籌碼。卻不想時至今日,兩人勢均力敵,他也會選擇相信她。
沈千容凝著他,依是不疾不徐道:“還有,還請王爺務必同皇上說,壽宴要設在禦花園有蓮池的那個地方。”
“為何?”
“王爺到時自會知道。”
“好!”
三王爺離開房間後,應兒立時走上前,眉目緊鎖:“小姐,您又要……”
“這是唯一的法子。”沈千容垂下眼,神情如常。
“如是殿下知道,定然是要責罰我的。”應兒直直的盯著沈千容,只盼著她能改了心思,這般折騰,身子怎麼受得了?
沈千容扁扁嘴頗是無辜的看著她:“放心,不過是同上次一樣,我七日安眠,換上一日的精神抖擻,不礙事的。”說著,又是拉了她的手嬉笑,“這次過後,我就隨你們回去,再不出來好不好?”
應兒同千陽的臉色這才好了些,開始準備這七日所需的藥材。
七日後。
沈千容就著應兒的手喝了藥,又吃了許多東西,方才神清氣爽的下了床。她活動活動筋骨,似是往日的那些微弱的身手也都一同回來了。
應兒為她梳妝時,千陽在一旁候著,聽她吩咐道:“去將那張假面取來,還有那隻步搖。”
千陽身形微怔,仍是恭敬道:“是!”
“還有,”沈千容瞧一眼他們二人,“這一次我與王爺同行,他必定會留下你們作為要挾,你們自己見機行事,莫要再受傷。”
“是!”兩人一同應了聲,千陽說罷,便轉身離去。
應兒一面打理著她的長發,一面同她道:“小姐,殿下來信了。”
沈千容微驚:“師兄他說什麼?”
“殿下說,小姐一切皆可隨心而為,自有他做你的後盾。”
“他派人來了?”沈千容凝著鏡中的應兒,她臉上的傷疤已然淺了許多。
“是!”應兒道,“殿下擔心會出意外,著了幾名高手前來保護小姐。”
“還是師兄對我好。”沈千容心滿意足的笑著眯了眼,頓了頓,才又警醒的轉過身看著應兒,“不對,你們是不是告訴師兄我現在被困在王爺府了?”
應兒倒抽了口冷氣,忙不疊的搖頭:“沒有沒有,小姐你不讓說,我們肯定不會說的,再者,現在的情形也不算被困。若非是你不願意走,隨時我們都可以帶你離開。”
“那他是如何知道的?”沈千容不解的哼唧。
應兒極想說,您怎麼就這般篤定殿下一定知曉了呢?然她開了口,頃刻選擇把罪責甩脫出去:“小姐您忘了,千雲可是在太子府呢。”反正,即便是他們不說,千雲也一定會說。如此,也不算冤枉了他。
沈千容猛地拍了拍桌子:“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應兒這才悄然舒了口氣,垂下頭做乖巧狀。畢竟,想著極快便能見到殿下的雷霆之怒,她還是寧可在小姐這撒一個小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