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陽應聲,餵了懷中女子一些水,又餵了她一顆藥丸,那女子才勉強悠悠轉醒。
沈千容擔心那女子撐不住,讓她坐在了她身前,而後同陳副將道,“你自報家門,讓他們主將出來。”
不多時,城牆上果然出現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陳副將開口便要大罵,他還素未見過這般羞辱人的。
沈千容擺擺手止住他,晃著腦袋精神不濟道,“我說一句,你說一句,大聲喊,讓他聽得真切一點。”
“他便是麟州守將?”陳副將滿眼驚詫。
沈千容沒空理會,只道,“你告訴他,你手上有他最看重的人,要他下城來見。”
陳副將愣怔了片刻,隨即大聲重複給城牆上那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聽。
“何人?”那人看似書生氣濃,這一道嗓音卻是穿透力極強。
沈千容扶了扶身前的女子,“相宜,取了面紗。”
“好。”相宜的聲音比她還要虛弱,她取了面紗,勉強仰起頭,看著城牆上的那個男子,粉唇輕啟,“蕭郎……”
她的嗓音柔弱的卻是另一端的陳副將也沒聽真切,城牆上的那人,卻是陡然飛撲下來。
沈千容不料他這般快,身前之人猛地被人抱走,她受到沖力,整個人便要跌下馬。
“千兒!”
千陽急喝一聲,慌忙上前,方才趕在她落地前,穩穩地將她攬在懷裡。
沈千容餘光瞧見那人緊緊地抱著相宜,一顆心墜落了大半,終於沉沉的閉上眼。臨睡下前,仍是不忘低聲與千陽道,“記得一個時辰後叫醒我。”
然她將要睡著了卻還是沒聽見千陽那一聲“是”,不由得又勉強撐起一絲清醒,揪了揪他胸前的衣裳,軟軟道,“不許自作主張。”
往常她這般說話,必然是冷著臉訓斥的。這時她的嗓音軟軟糯糯的,竟似是撒嬌一般。千陽眸色一沉,到底是重重應了聲“是!”
一個時辰後。
沈千容被叫醒,又吃了些東西,精神勉強恢複了大半。
千陽似是始終在床前守著,她下了床便同他道,“你去歇著,我去見蕭溫。”
千陽立於她身後,不動分毫。
“千陽!”沈千容不由得加重了嗓音,她知曉他撐得住,便是三個晝夜,他也撐得住。但撐得住是一回事,沒必要撐又是另一回事。
“相宜現在還未曾醒來,蕭溫來過,我們動了手。你不宜獨自見他。”
“你可受傷了?”沈千容抓住他的手臂,他穿墨色衣裳,看不見血色。
千陽搖搖頭,“我們勢均力敵。”
沈千容知曉他的性子,也不再多說,“那便隨我去吧!”
穿過幾條長廊,幾個院子,便到了蕭溫的住處。一路有人引領,及至進了房,那婢女才退出去。沈千容同千陽道,“在外面等我。”
身著青色長衫的男子,正緊張地盯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彷彿未曾察覺到有人進門。
卻又在沈千容將要開口之際,陡然飛身而來,那速度快得她還未曾察覺危險,已然被人鉗住了脖頸,“你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