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今如何?”
“不好。”謝恩搖了搖頭,“雖然在軍中獲得了不小的敬重,但是卻得罪了文官。要知道,這天下,還是要文官來治理的。”
“我聽說,有不少的文官,和景王來往密切?”
“這是大勢所趨,所有人都在猜測陛下的想法,說白了,都是在賭,賭上所有的身家『性』命。”謝恩冷笑一聲,“但是往往很多人都瞎了眼睛。”
“謝公公壓的哪一方呢?”
“我壓得你。”
“我?”許仙驚訝的說道,“我不是陛下的兒子……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吧……”
“陛下壓的你,我便就壓的你……”
許仙聞言苦笑,“謝公公,我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偏偏是我?不是別人?”
“你的出現太及時了,陛下早就想打破僵局,但是苦於所有人的背後都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只有你,沒有來處,沒有背景,被推出來至少能保證,你只能依靠陛下。”
“那萬一我經受不住誘『惑』,被別人拉攏了呢?”
“那你估計活不到今天。”
謝恩說完和許仙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焦寧給你調了一些錦衣衛的好手,錢塘縣的錦衣衛百戶也內定了王賀的人,焦寧其實是個不錯的人,但是膽子過小了。”
謝恩遺憾的嘆了口氣,他確實是遺憾,就他看來,焦寧並不比許仙差,在某些方面,他甚至比許仙更適合當這個衝鋒陷陣的角『色』,但是他的實在沒有什麼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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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接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因為人員變動太大,也需要耗費時間,許仙和宰父揚商量了一下,大軍便在南京城外徹底駐紮下來,等到一切事宜安排妥當再開拔。
這個所謂的妥當,在許仙看來,不過就是人員交接完成,而在宰父揚看來,則是徹底確定許仙對龍潭和錢塘還有南直隸一帶的影響力。
許仙沒有空去搞這些有的沒有,因為水牛回來了。
兄弟見面分外感人,兩個人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是很奇特,先來二斤高粱酒,半斤醬牛肉。
二人也不說話,就是喝酒吃肉,等到微醺,牛肉也吃完了,兩個人才對視一眼,嘿嘿直笑。
“鏢局現在生意越來越好了,人手總是不夠用……”
許仙咧著嘴聽水牛說的瑣事,誰家的孩子偷了誰家的柿子,彷彿這些日常的小事,有什麼吸引力似得。
沒什麼吸引力,水牛其實都不在意自己說什麼,他知道許仙的苦處,說些沒有用的,緩解一下壓力,兄弟就是這樣,並不需要開解,也不需要怎麼樣,安靜的分擔就好。
可惜美好的情景,一會兒就被打破了,白素貞不管外面的阻攔,一掌拍開房門,看到滿地酒罈子,還有醉醺醺的兩個爛人,怒火就蹭蹭的上了腦門,邁著腳步,拿起桌子上沒喝完的酒罈子,一揚手腕,全都潑在許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