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消毒水氣息的病房裡,死一般的沉寂,一群人在門口站了許久,秉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的準則嚴格的守在門口,沒有去打擾這小兩口的”二人世界”。
跡部看著這場景微微嘆了一口氣,盡管這倆孩子總是吵吵鬧鬧,但總歸都是好孩子,嶽人娶了福山,以後也是福山聽他的,總比娶回一個母老虎要好。
”我是你未婚妻,你就不能讓讓我?”福山紫歌委屈的開口,一雙盈盈的水眸裡有點點星光在打轉。
嶽人最見不得人哭,小時候照顧弟弟有了心理陰影,完全就受不了哭聲,福山紫歌這副泫然欲泣樣子,赤果果的刺激著他強烈的愧疚心。
讓她就讓她嘛,他一個大男人少說一句話也不會少一塊肉,只是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已經承認了她這個未婚妻的身份。
向日嶽人別扭的沒有說話,只瞧瞧的從床頭的小桌上抽了兩張紙巾,遞到福山紫歌面前。
“給。”
福山紫歌瞅著面前揮舞的紙巾,唇角掠過一絲狡猾的笑,看嘛,她就知道嶽人還是在意她的。
福山紫歌摸了摸眼淚,湊到他的窗前,笑嘻嘻的問:“你關心我啊… ”
一句話無疑是戳中了向日嶽人的痛點,他本來就不怎麼擅長掩飾心事,這會兒聽到福山紫歌的話就像是一隻四腳八叉仰天躺著有無法翻身的烏龜,別人用手狠狠的戳他的肚子,他只能把頭腳紛紛縮排龜殼。
他的臉頰通紅,一陣的慌亂,長臂一揮將紙巾扔給福山紫歌,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你愛要不要。”
說完便轉身,躺著裝死。
顧妃色捂著嘴偷笑,跡部也是一臉的尷尬。他的收回那句話,要福山聽嶽人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嶽人這模樣,明顯了就是一個妻管奴,福山紫歌只不顧一句,你關心我啊,就能輕易的擊潰嶽人的設防,讓他潰不成軍。
不成器,不成器,怎麼說也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些年了,怎麼思想還是那麼的單純,就像個未經人事的孩子似的。
好在,這遇上的是福山紫歌,如果是遇見了其他人,只怕是早就被……
這孩子到底是嫩了點兒,拆骨下肚了。
大爺到底還是不懂情趣的打破了兩人的小世界,他抱著顧妃色進屋,默默的將她放在沙發上,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後陸陸續續的進門。
向日月人和福山紫歌齊齊瞪大了眼,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幸村走進來,微眯著眼,勾唇一笑,一瞬驚了芳華。
向日月人尷尬的笑笑,你不說這話,咱們還能友好的玩耍,你這開口,不是擺明的在說自己已經看到了她們的小互動,此刻逼不得已還是要來打擾她們嗎?
“幸村哥哥,你們都來了,這邊你們坐…”福山紫歌笑了笑,邀請他們坐下,可醫院的位置哪裡有那麼多,他們能有站著的地兒就行了,不指望還能有坐的地兒。
“你們坐,我給你們倒水。”說著福山紫歌就起身倒水。
她受傷的程度很低,只是胳膊擦了一點兒皮,而向日嶽人比她嚴重一些,車禍的時候,向日嶽人很是紳士的用身體給她擋了破碎的玻璃,背部紮了不少碎玻璃,翻車的時候他的腿卡住了,左腿小腿輕微骨裂。雖然都是小傷,沒有出什麼大事兒,卻也還是需要好好休養。而且腿部受傷,向日嶽人不能再跳,這對於一個把每日一跳當做每日一事嚴格執行的嶽人寶寶而言,一個月不能劇烈運動,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福山紫歌站起來去倒水,不二悄無聲息的走到她的伸手,搶先一部拿起茶壺,淺淺的笑著:“我來吧。”
“你們是客人,我來…”福山紫歌這點兒禮數還是知道的,他們一群人來看嶽人,她作為嶽人的未婚妻理應擔任起這樣的責任,就像是顧妃色一樣,無論何時,無論跡部什麼時候舉行party,組織聚餐,顧妃色都能率先策劃好一切,在正式宴會上將一切安排的妥帖。
她自認為自己目前還沒有顧妃色的本事,但是她會像她學習,努力朝她靠近的。
嶽人喜歡顧妃色的堅強,妥帖,就連她也是羨慕,以她為標杆提升自己。
福山紫歌從不二手裡奪回水壺,將紙杯排好,一杯杯的倒滿。
她端起其中一杯水,走到顧妃色的面前將水遞到她的面前:“顧姐姐,你的腿怎麼樣?”
顧妃色坐在沙發裡,柺杖就放在她的身邊,跡部則是站在顧妃色的身後,看到福山紫歌遞水過來,躬身接過了紙杯,代替顧妃色回答:“沒多大事兒,一點兒皮肉傷,過段時間就好了。”
“晚上聚餐,要來嗎?”跡部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白水的味道,淡而無味,喝慣了藍山咖啡、大吉嶺,再喝這個,一點兒也提不起興趣,轉手就將杯子擱在了桌子上。
顧妃色眼睜睜的瞅著跡部的小動作,以及他那微微嫌棄的眼神,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那杯水,明明就是給她的。
他搶了就算了,居然還要嫌棄。
真是太不華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