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的眼神不禁冷了幾分,拽起她的手腕,迫使她看著他,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霸道:“我在跟你說話!”
“我有耳朵!”顧妃色看著他,拍開他的手冷淡的道:“我現在還沒有閑到有時間幫你包紮傷口。”
“顧妃色,你……”
“忍足前輩是醫學部高材生,比起我來包紮忍足前輩會覺得自己動手更加放心,而且……”說著頓了頓,繼續上下打量了忍足一眼道,“我相信這點兒小事兒應該難不倒他。”
什麼語氣?
什麼眼神?
他看起來廢材到連包紮都不會了嗎?
還在記恨他警告的事情嗎?這種時候還不忘回擊,真是有仇必報的小人。
忍足推了推眼鏡,擺出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表情:“不用你操心,我會照顧好跡部的。”
“別給我添麻煩就好。”顧妃色冷漠的說。
“顧妃色你……”忍足指著她,猛的甩了一下衣袖,他不跟一個女人計較。
兩個人一走,顧妃色笑得比聖母瑪利亞更加聖母瑪利亞,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瞅著因為看到跡部和忍足出糗而想笑又不敢笑的嶽人和砂曄,用老媽教訓兩個不聽話的兒子一樣的語氣說:“你們是要去吃甜點還是留在這裡跟我收拾餐桌呢?”
她故意用了轉音,使她的語氣顯得歡快愉悅。
呃……
一般人都會選擇的去吃甜點的吧!
然而兩個人僵持著不動,各自以各自的姿勢站著,故意表現出一副驕傲的姿態。
“你們就站在這裡別動,我就看看你們能站多久!”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依舊沒有動,顧妃色惡狠狠的說著。
隨後,蹲下身開始撿著地上的碎片。
跡部砂曄是不可能站出去幫忙的,哪怕這滿地的狼藉是他弄的,他也不可能放下他的少爺架子去做女傭的工作的。
所以他高傲的別過了臉,但是還是有些心虛的看著她蹲在地上收拾殘局。
嶽人心軟了,任誰也不可能看著一個女孩子去收拾滿地碎片的,尤其這個女孩子還是自己喜歡的,而且這禍還是他們惹下的,於是某少年心軟了,蹲下身子道:“我幫你吧。”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扔到碎片就被顧妃色擋住了。側著頭她面無表情的說:“乖乖的去客廳,”隨後抬頭看著某個盯著她的少年,像是大家長一樣不容拒絕的說道,“兩個一起。”
她想在早上出門就撿到100塊的硬幣並為之歡欣雀躍的覺得接下來一年一定會好運不斷的時候,她一定不會知道她今天會過得這麼坎坷。
如果說收到一束花算是她生日的意外驚喜的話,那麼跡部的那麼直接霸道的表白就完全是一個驚嚇;如果說她拿著跡部的錢打著好好犒勞他們的旗號買了自己平日裡捨不得出錢但又是她最喜歡的小牛排來給自己過了一個還算像樣生日是一種幸運的話,那麼她覺得一群人為了她撕破臉皮互相爭吵諷刺,甚至不惜打翻了她費心準備的所有食物並且把餐廳弄得一團糟對她來說就是一種……
怎麼說呢?
淡淡的憂傷,嗯,淡淡的憂傷……
她不怎麼生氣,真的,畢竟他們都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不過,事實上她也沒什麼資格生氣。
盡管不是她的意願,但是事情因她而起這是事實,她多少也有點兒錯。
如果她還有點兒良心就應該默默的收拾殘局然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接著趕緊的結束這倒黴的一天。當然她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她沒有收到花,也沒有聽到表白,更沒有聽到他們的爭吵……
可上天偏偏不讓她如願,老天總覺得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生日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所以,生日禮物從天而降,就在十二點,快遞員準時的讓秒錶都甘拜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