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在狀態的不只是跡部景吾,向日嶽人也是同樣的。
同一首歌唱了許久,卡在了同一個地方好幾次,一個高音怎麼都唱不上去。
觀月初在錄音棚外面擔憂的看了向日嶽人好幾眼,就連跡部砂曄都看不下去了,他真想沖進去幫他把那首歌唱了,明明是他平日裡最擅長的高音現在卻怎麼都唱不出來。
“先休息一下吧!”觀月初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放棄了讓他繼續唱下去的想法。
“嶽人,昨天沒休息好嗎?”觀月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著。
“熬了一下夜而已,這就受不了了,你們藝人不是經常熬夜的嗎?”跡部砂曄躺在攝影用的白色布藝沙發上,拆開一袋薯片,扔了一片在嘴裡,看著慢悠悠從錄音棚裡出來的向日嶽人說著。
薯片咔嚓咔嚓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清脆。
“今天狀態不好。”向日嶽人低下頭,只是簡單的敷衍了一句,火紅色的發絲低垂著掩住了他的表情。
他很苦惱,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找誰商量。
顧妃色說她好像喜歡上某個人了。
這句話到底是給誰說的?
給他嗎?她在暗示他什麼嗎?她是喜歡他了,不好意思給他表白所以才給他發這條簡訊暗示他告白的嗎?還是說她拿他當好朋友,所以喜歡上了某個人第一時間想要分享一下她的心情?亦或是,她已經察覺了他的心意,自己有其他喜歡的人,藉此阻止自己的告白?
他現在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原本修剪整齊的火紅色頭發亂成一團,發型師在一旁看著覺得肉疼,他花了兩個小時做的發型向日嶽人一下子就毀了,他心裡在滴血啊……
而向日嶽人是沒有心思管造型師的想法的,他自己的事都還沒有解決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他當然是很高興,妃色也喜歡他耶,他開始不斷地回憶從認識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他們在咖啡廳初次見面,她在咖啡廳裡做兼職,她不認識他為了一塊蛋糕跟他吵架,接著是經紀人點了一家外賣,恰好是她送,那個時候他就纏上了她,天天打那家外賣讓她送餐。
再之後,某一次拍外景遇到她,那天意外下雨,劇組在酒店住了一晚,而她恰好在一家酒店裡做服務生,他們就這麼一來二往的熟絡了起來,他最開始覺得她很討厭,後面覺得她很厲害。
記憶力那麼好,做事又認真仔細,想著她一個人從劄幌跑到東京,沒有個熟人照應,買房花了所有積蓄靠著打幾分工過日很辛苦,就想著幫幫她給她介紹工作……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喜歡上她了,她高興他也會跟著高興,沮喪的時候想第一個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想要給她發簡訊,聽到跡部說那些話會很生氣,看到她跟別的人關繫好會嫉妒,當然他很討厭會給她帶來麻煩的兩個自來熟女生……
他的第一次告白被扼殺在了搖籃中。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明明在眾人眼裡他是什麼都有的那一個,會唱歌,會作詞,會編曲,是有才華的歌手,運動上會網球,會滑板,會輪滑……雖然不是全能,可是也是一般人難以企及了,而且他長得漂亮不是他自戀,這是公認的)。模特出道,名、利、權他要什麼有什麼,可他就是覺得自卑,性格上他沒有長太郎溫柔體貼,也沒有侑士那麼情趣,也沒有跡部那麼崇尚浪漫,也不是很有耐心,還是個生活白痴,除此之外,因為工作的原因,他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她,跟他在一起生活整個都會被暴露在鎂光燈下,他總覺得自己有很多不足,總覺得自己跟她在一起會給她惹很多麻煩。
他這樣的人不適合跟她在一起的。
可他真的喜歡她,喜歡被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喜歡她的精明強幹,喜歡她興奮的小模樣,喜歡著她的一切。
向日嶽人覺得很苦惱,不斷地用手抓著頭發,力氣大的快要把頭皮扯下來了。
跡部砂曄看著他為難的樣子,大發善心的決定疏導疏導他,於是蹲在向日嶽人面前,拿了一片薯片喂進他嘴裡問道:“嶽人小哥,你在想什麼?”
嘴巴裡有一股烤肉味,不一會兒薯片就在他的口腔裡融化了。向日嶽人咀嚼了一下把薯片咽進肚裡,抬眸看了看跡部砂曄道:“小孩子,你不懂。”
說著,他又伸手拿了一片薯片。
腦子動太多了,他有點兒餓了。
“還有,不許叫我嶽人小哥,跡部聽見又得罵你了。”
跡部砂曄“切”了一聲,道:“小處男沒資格說我是小孩子。”
向日嶽人嫌棄的“咦”了一聲,精亮的眸子閃爍著不可思議。
一想起昨天晚上去酒吧跡部砂曄左擁右抱跟那些女人調情的樣子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確信,跡部砂曄是被忍足侑士帶壞了。
“跡部要是知道你昨晚去酒吧,你就完了。”
“我不僅去酒吧,我還開酒吧,你難道不知道?”
“呃……那性質不同,跡部也開娛樂公司,我沒見他去當明星。”
跡部砂曄有那麼一瞬被向日嶽人的奇葩理論給說服了,然而想了想,他對著向日嶽人咧嘴一笑:“你要是告訴他我去了酒吧,我就跟他說是你帶我去的。”
“你誣陷人!明明是觀月帶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