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軍形成的灰色潮水在不遠處停下,一個身披虎皮披風,耳墜彎月環飾的大漢勒馬上前,狂笑到:“袁家小兒,你爺爺讓你多活了幾日,還不快來跪謝!”
袁傑聽了並不氣惱,要是連這種程度的激將法都看不破,他才真是白活了。“古紮,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手裡見真章吧。一年不見,真的越發娘不嘰嘰的了。”說完還瞅了瞅古紮的胯間,十分可惜的嘆口氣,做足了姿態。
古紮手捂襠部,滿面憤怒:“你他麼的找死,老子殺了你!”說著手執銅錘馭馬沖了過來。
嘖嘆了兩聲,袁傑無辜的笑了。他就說這人的段數還不夠嘛,年輕啊~就是沖動。
在袁傑右手的一個年輕將領得到示意,提著長刀迎了上去。兵器交接的聲響不絕於耳,二人打得難舍難分。最後還是古紮不敵,虛晃一錘,策馬退了回去。蹭了把臉上的血痕,古紮氣道:“行啊,燕行,本事見長啊。”
被叫燕行的年輕將軍甩去刀尖的血跡,痞氣一笑:“哪裡,殺你足矣。”
古紮聽罷氣得粗喘幾聲,到底還是冷靜下來。獰笑一聲,心道這次他可是帶著殺手鐧來得。今日被辱之仇,就拿西狼幾萬人的性命來報!
西蠻主帥赤日哈桑和袁傑對望一眼,殺意在空中碰撞。幾百年的戰爭,兩族已經結下血仇,雖然都是為了各自的生存和族群的延續,但是如今見了,已經是不死不休。
兩人同時舉起手中兵刃淩空一揮,喝到:“殺!”
號角聲起,鼓聲激蕩。灰色與黑色的潮水絞殺在一起,碰撞起血色浪花。
不知是誰的長刀捅進誰的胸膛,不知腳下踩得是土地還是屍骸。兩軍戰士的眼裡,只有一個字:殺!
殺死更多的敵人,就是己方的勝利。
陸遷一人仗劍在人潮中游走自如。每一次銀光閃過,都代表這一個生命的逝去。作為修者,陸遷還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純粹的殺戮。
為守護而殺,為勝利而殺,為活著而殺!
戰場上的血煞之氣淬煉著陸遷的心神,讓他的心境更為堅毅,也更貼近劍道的真意。
在無數的屍骸鋪於陸遷腳下的時候,西蠻的將士心中出現了怯意。那是一個殺神,他們根本就碰不到衣角,上去只是送死啊。
在心中的恐懼到達頂點的時候,終於有人退卻了。像是開啟了開關,圍著陸遷的西蠻將士們停下了腳步,忍不住渾身的顫抖,想躲開這個危險的男人,卻又在軍令間搖擺。
緊跟在陸遷不遠處的旅隊眾人哪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惡狼撲食一般瓜分這些首級。
袁傑和哈桑交手的時候,抽空看了一眼,心中驚豔不已:“我去,那小子竟然比他還猛啊!”
“別分心!”哈桑怒喝,感覺自己被小瞧了。手中的長戟揮得密不透風,向著袁傑面門劈來。
袁傑一個後仰避過這招,藉著哈桑的空門,銀槍直刺胸前。
就在戰事膠著的時候,西蠻軍隊的後方想起號角的長鳴。哈桑一頓,架開袁傑的長槍打馬回返,西蠻的將士們也紛紛後撤向著兩邊散開。
袁傑皺眉,揮手號召軍隊集合。赤色令旗搖擺,盾兵上前擺出守勢。凝重的氣氛籠罩在這片血色荒原上。
空氣好像突然熱了起來,燕行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位於袁傑左手的白須老者看向西蠻後方,突然,睜大了雙眼:“不好,是炎蹄!”
火光熊熊而起,一隻足高有三米的馬形妖獸緩緩踱步而來。頭生雙角,額有赤晶。踏火而行,鳴聲唏唏。
所過之處,西蠻眾人伏地跪拜,口中直呼‘炎神降臨’。
西狼眾人頓時陷在了恐慌之中。將領們面面相覷,眼裡有著不可置信。雖然知道西蠻必然留有手段,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妖獸!這……他們凡夫俗子怎能對付?除非有仙長,對!仙長!
這一刻,求生的慾望在人的心裡上升到極致。
無數人看向了陸遷所在的位置,眼中蘊含著希冀。不是說這人是仙家子弟麼,那一定有點保命的手段吧。或者請仙長前來也好啊。
在眾人驚恐和期待的目光中,陸遷挑眉:“流炎獸?”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記得流炎獸是什麼嗎?2
下一章陸陸專場,哈哈哈,讓他帥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