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後,熱火朝天的擲牌聲,行令聲還有各種俚俗叫罵聲連宋昊聽了都皺起了眉頭。但他被那漢子半推半拽著進了其中一個門,聽那人道:“宋小兄弟,你別看這裡從外頭瞧著破,但我們的這些玩意只要你玩起來就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無窮奧妙。唉你這馬怎麼跟進來了?快快快,來個人牽出去!”
棗兒急忙擠到這漢子跟宋昊中間,豎起招風耳,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鳴聲,前蹄微蜷,一臉“你不讓我進我就搞破壞”的神情。
這裡情形這麼詭異,她丟下宋昊一個人在這,怎麼想怎麼都不安心。
宋昊摸著她的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對那人說道:“他是跟我一道的,不能出去。”
漢子嗤笑一句:“哪有出來耍牌玩還帶坐騎上桌的?”
宋昊馬上道:“既然不合規矩,那我走便是了。”
還算他機靈,看著不對,知道趕緊撤。
棗兒趕緊一頭把那漢子頂開,回頭“咴”了一聲,讓宋昊跟著她走。
那人被棗兒頂了個屁股墩兒,登時變了臉:“想走?知道我這是什麼地方嗎?你想走便走?”他打了個唿哨,三個跟他同樣打扮的彪形大漢從房間的各處圍了上來,一個人眼冒兇光地瞪著宋昊,惡狠狠問道:“老大,是這小鬼要鬧事嗎?”
那人正準備說話,棗兒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包圍,她長嘶一聲,後腿猛地下蹬,長身躍過即將合圍形成包圍圈的幾人,直奔大門而去。
此時,一牆之隔,有人在外道:“將軍,是棗兒的聲音,看來就是這裡了。”
秦牧面沉如水:裡頭幹的勾當先來的人早就報給了他,沒想到只是捉兩個調皮的小東西,竟挖到一條大魚。很好,有人敢在他的地盤上開地下賭檔,當他姓秦的真是泥涅面做的嗎?
門裡面,那破門已被人拿門閂從裡閂住,但這難不倒棗兒,她頭抵住門閂的一頭,輕易便將門閂撞了下來,又轉身闖進人群,準備將宋昊搶出來。
她這一下轉身動作太大,正賭得萬分投入的賭徒們被她掃得東倒西歪,紛紛大罵著跳起來:“搞什麼鬼?”“鄭屠子,馬都放進來,你怎麼看的場子?”
鄭屠子先被棗兒嫻熟的開門技術震住了,在賭徒的叫罵聲中很快回神過來,連聲招呼著他的打手們朝棗兒跑來,眼看這間屋子就亂起來了。
棗兒一蹄子撅開門,宋昊連忙機靈地跟上。一人一馬沒跑兩步,院門突然被人撞開,只見秦牧手握金鱗劍,滿面黑霜,就像從天而降的黑麵煞神一般,遽然出現在門外!
怎麼又是秦牧?!還被他抓到自己在賭場,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棗兒人立著驚嘶一聲,轉身就要逃,慌亂中不知撞到什麼地方,只聽嘩啦啦的一聲,院裡堆柴的窩棚塌了。
那窩棚朝茅屋傾倒而去,緊跟著又是一陣轟隆巨響,倒下的窩棚將茅屋又砸倒了一半,茅屋屋頂上的稻草瓦礫紛紛揚揚地飄灑而下,像雪片似的灑了一地。
棗兒被連番巨變也嚇呆了,她目瞪口呆地在灰泥土雨中頂著一頭稻草跟秦牧呆呆對望。
秦牧:“……”他只準備抓個賭,他的馬連賭場的房子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