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牧不光帶來了好吃的桂子糖,還帶了個小尾巴,那小尾巴一看見棗兒就驚得瞪大了眼,險些叫了出來。棗兒也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老老實實被秦牧牽著手的小混蛋,赫然就是她的上一任老闆,那個要拿鞭子抽她的熊孩子。
不過,小屁孩沒吱聲,她——她也告不了狀……
現在,這小尾巴就站在棗兒面前,一臉渴望地看著她:“將軍,這馬真漂亮,我能摸摸她嗎?”
什麼?摸她?
棗兒呲著牙對小屁孩低吼一聲:“嘶昂。”再過來我還踹你!
秦牧同時也搖了搖頭:“你想摸她,得她同意。”
棗兒詫異地看他一眼:這個人,看不出來還挺尊重馬呢。
小屁孩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道:“她,她不是匹馬嗎?馬又不會說話,她怎麼同意?”
秦牧冷睨著他,只道:“在我這裡,就是這個規矩。”
棗兒早發現了,只要是跟人在一起,秦牧的話就特別少。
小屁孩扁扁嘴,大眼睛裡迅速冒出兩滴淚珠,控訴道:“你欺負人。”
秦牧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冷下臉來:“宋昊,我前些天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若是再哭——”
宋昊身子一僵,繼而像想起什麼可怕的事一樣,滿眼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站直身子不敢作聲了。
秦牧也不理他,往食槽裡新增了些草料之後就領拎著小屁孩的脖領子要把他扯回去。
宋昊被勒得臉紅脖子粗的,還掙紮著道:“我想在這多待一會兒,”不等秦牧開口反對,他忙忙道:“你不是說,我想摸她,得她同意麼?可她都不認識我,那怎麼同意?我總得讓她認識我吧。”
些許小事沒道理不同意,鑒於小屁孩最近還乖,秦牧沒多想便答應了他,隨口囑咐一句,離開了馬棚。
秦牧一出去,宋昊接著就把身邊跟著的人全攆了,他從胸口摸出一個油紙包開啟,猶豫片刻,還是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全撒在食槽裡,看著棗兒,一臉殷切道:“我這有好吃的,你肯定愛吃,快吃吧。”
在四合的暮色中,他小臉上的那分笑意顯得分外詭譎,棗兒打了個寒戰,這熊孩子該不會報複她踹過他,在給她投毒吧?別以為他在秦牧面前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模樣,自己就會掉以輕心,她才不會相信,一言不合就打馬的壞小鬼能突然改邪歸正呢!
壞小鬼見棗兒久不動彈,居然還納悶了:“你怎麼不吃呢?剛剛在牧表哥面前,你吃桂子糖吃得這麼香。”說著還伸出手來,似乎想摸她。只是還不等他摸到,就被棗兒一個呲牙給嚇得縮回去了。
哼,別以為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她棗兒可不是那種會色令智昏的笨馬。
棗兒撇開頭,卻正好看到,大肚子母馬不知什麼時候紮下了腦袋正在舔那堆白色粉末。
棗兒急得頓時叫了兩聲:“咴咴!”那東西有毒,別吃了!
大肚子母馬非但不理她,反而還把頭紮得更深了。那把粉末本來就只有一小撮,大肚子母舔兩口就全沒了,它吃完後還得意洋洋地沖棗兒打了個響鼻:“笨瓜。”
棗兒沒空跟她鬥嘴,她緊張兮兮地盯緊了大肚子馬,生怕下一秒她就倒地不起。
宋昊終於發現自己的東西被旁的馬吃光了,他氣得大叫一聲,沖大肚子馬揚起手要打它,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瞪了她好一會兒,居然怏怏把手放了下來,不甘心地踢一腳食槽,蹬蹬跑遠了。
再一看大肚子母馬,她吃完東西後居然還昂昂叫著轉起了圈子,美得恨不得冒泡的模樣哪像是吃過□□的?
棗兒不放心地盯了她一晚上,發現大肚子母馬跟平常一樣吃好睡好,什麼不適都沒有,她不由好奇起來,難道那小屁孩真拿的是什麼好東西要請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