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處閣樓之中猛然響起陣陣的驚呼聲,隨後一個跟許景同長得有七八成相似的中年人推開房門探出一個腦袋對下面大聲嚷道:“二哥,你快上來,老爺子不行了,要交代遺囑!”
什麼!
聽到中年人的呼喝,許景同等人的臉色頓時大變,他們連忙轉身,朝著閣樓飛奔而去。
周星尺眼神微凝,想了想也是邁步跟了過去。
眾人沖上二樓,來到了病房中,此時房間裡一片哀嚎,那許景同跟許銳捷的眼睛立時就紅了,他們連忙沖到了病床邊,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許老圓瞪著雙眼,嘴巴微微張開著,神智都顯得有些不清晰了。
“爸,爸……”
“爺爺……”
許景同跟許銳捷連忙撲過去,跪在床邊大聲地呼喊起來。
此時,他們心裡悲痛不已,心中充滿了無盡的驚慌。
要知道,許老就是許家的定海神針,只要他活著一天,那麼許家就是江南省當之無愧的第一世家,哪怕就算是江南的霍家,也是無法跟其相比。
然而一旦許老走了,那許家將會樹倒猢猻散。甚至一些明裡暗裡的仇家政敵,都會對他們下手,許家最後的下場恐怕只能以破敗為結局了。
“爸,爸,你怎麼了,你說話啊,我是景同,我是景同啊!”許景同雙手捧著許老的右手,悲痛地大喊著。
“二哥,爸剛才好像是迴光返照,說要交代遺囑,誰知道突然他吐了一口黑血,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為許老擦拭著胸前的血漬,她一邊擦,一邊哀傷地哭道。
“二哥,爸如果這樣走了,那我們許家就完蛋了,現在大哥還在趕來的路上,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啊!”之前那個喊許景同上來的中年人叫許景文,是許家的老三,也正是許姍姍的父親。
而許姍姍的老師,便是去年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史提芬,此時史提芬正在指導著助手跟學生,極力的對許老進行搶救。
許景同伸手擦掉眼中的眼淚,強自壓住心裡的悲痛,沉聲喝道:“大家都不要吵了,別影響史提芬博士他們的工作。”
聽到他的聲音,房間裡瞬間就安靜下來。
許景同爬起來走到史提芬的身旁,恭敬地問道:“史提芬博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父親為什麼會吐血,而且還是黑血?”
史提芬伸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焦躁地說道:“老爺子的雙腿差不多已經壞死了,而且病症已經惡化到內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剛才在救治的時候,我詢問老爺子是否願意截肢,如果這樣做的話,最起碼能夠保證老爺子還能活上一兩年,但老爺子卻拒絕了我的建議。許先生,我不怕跟你說,由於老爺子拒絕了我的提議,所以我只能選擇保守治療,誰知道就算是這樣,但仍然讓他的內腑受到了病毒感染。剛才他的神智一下子突然變得非常的清晰,我還以為治療起到了效果,但現在看來,卻是迴光返照的跡象,現在老爺子的情況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建議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準,準備後事?”許景同眼睛一黑,差點沒有直接摔倒。
站在他身後的杜桂奇看到,連忙快步上前把他扶住,口中輕聲勸道:“景同,你可一定要撐住啊,現在老大沒有回來,如果你要是倒下了,那你們許家,就沒有主心骨了!”
“許景同,我可以救你爸!”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眾人如聞仙樂,連忙齊齊轉頭看向門口。
本來跪在床邊痛哭的許銳捷也是連忙抬起了頭,但是當他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之後,臉上頓時就露出暴怒的神情,甚至立馬從地上跳起來大聲吼道:“小騙子,誰叫你跟上來的,你特麼騙了杜叔,現在還要來騙我爸嗎!”
“周先生,希望你不要跟我開玩笑!”許景同雖然沒有如同兒子那樣的暴怒,但臉上的神情也是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