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有不少人,沒有細數,估計數十號人,大多精赤著上身在打拳,一個個身上筋肉虯結,汗氣蒸騰,不時打出的拳勁讓地磚都為之輕顫。
護院算是拱衛梁府的中堅力量,頭一次見到這麼多力超五千的護院,曲星覺得分外新奇。
他一路向前,見場中喝聲不止,氣浪翻騰,以及諸多拳勁帶起的雜音,仿似一群猛獸齊聚,猶如進了獸潮一般。
腳下的石磚不時輕顫震動,一股股凜人拳勁在四周湧動不休。
“這麼多人同時打拳的威勢可當真不小。”曲星覺得這一趟算是開了眼界。
一座古樸厚重的灰閣聳立在前方,有石階逐層而上,似以石胎堆砌而成,看不出什麼精巧華貴,只有樸素到了極點的荒莽之感。
灰閣不小,上下兩層,卻是與那演武場佔地相當,曲星伴著諸多雜音跨步入內,大堂之上不知懸著何物,似寶珠,綻放華光將堂中照亮。
有人攔下他,上下打量,欲要出聲問詢,曲星先他一步便道:“新晉護院曲星,有命牌為證,來此報到的。”
攔下他的人也是頂盔摜甲,卻是亮銀之色,氣息穩健。明明是個青年人,站著卻如古松青柏,腰背不直,一舉一動帶著些老態,但眸光鋥亮有神,神態淡然之中帶著幾分倨傲之色。
這人點頭,也不言語,上下打量他一番,眼皮都未抬,對曲星招招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大堂,從一偏門而入,青年人領著他來到偏房。
“第二十七雜院,曲星,年十六,力六千。”
青年捧著一卷冊子,唸到此不由得抬頭看了曲星一眼,似乎是在為他的氣力而感到驚訝。
接過曲星命牌,在冊子上一點,那上面曲星的名字就閃過一道烏光,而後斂去。
“領精甲一套,長戟一杆,腰刀一柄,弓一張,箭矢若干。”
青年說著,偏房之中便有人將其說的這些給捧了過來。
曲星接過,心中暗歎這梁府還真是將護院當成兵丁在用,千把號的護院,這般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你歸丙字陣,第十三伍,在這裡等著,一會兒自然會有人來領你。”
這青年人說完,就沒再理會曲星,自顧自的走了。
看其離開的背影,曲星搖頭。
這麼驕傲的嗎?
他也沒多想,反倒是看起手上的東西來。
一套精甲,款型曲星認得,乃是魚鱗甲,以鐵片密集貼合而成,每一片都有兩隻寬,半指長,胄為整體,帶護頸,有護腰,還有相應的裙甲為一套。
這一套下來足有不下百斤了,但對曲星而言,這個重量並不是問題。
腰刀足有一掌寬,長更是不下三尺,抽出刀刃,寒光奕奕,能看出刃邊是用了上了好鋼。
至於那柄弓,乃是牛角弓,硬木為杆,牛角為尖,弓弦不知何物,卻韌性十足,他試了試,少說得有五百斤氣力的人才能將至拉開。
這一套裝備他不知價值,但千把人的護院隊伍,人手一套,這梁家當真是財大氣粗了。
並未久等,就已有人過來,抬頭一看,是一高大漢子,滿臉絡腮,寬額圓目,精赤著上身,汗津津的還冒著熱氣。
他見曲星,一點也不見外,上前就拍了一把,“小兄弟是新人,來我丙字陣十三伍,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
曲星身形未動,只覺這一巴掌隨意拍在肩頭,怕也是有千斤氣力了,若是換個體弱的,指不定一巴掌連骨頭都給拍碎了。
“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