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啃餅般咬下一塊,小嘴開合,咯嘣咯嘣響個不停,那驚人寒意似乎對她沒半點影響般,曲星不禁默然。
陰妁此時唯一的變化,便是身上浮起了一層點點晶瑩,寒意逼人,已在她那小身板上凝結出了一層冰晶。
被這刺骨冰寒一激,曲星下意識退後一步,只是這轉瞬功夫,自己身上都浮了一層寒霜。
小院之中,滿地晶瑩,草屑枯萎,小樓似冰雕,已被霜芒包裹,他撥出一口氣,白霧繚繞。
再看梁莫緣,嬌軀上依舊被寒霜侵染,但面色卻比方才平靜了些許,往外冒個不停的寒氣,此時更像是被陰妁以秘法給扯出來辦,一縷縷地再其身前匯聚。
陰妁手上的冰晶還未啃完,身前便又有一塊成型。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曲星問身旁天王騅。
後者獸目中白芒閃爍片刻,道:“問題不大,這小女娃秘法有古怪,怕是血脈神通之流,天生與陰寒相契,這地源漿中驚人寒意對旁人來說是毒藥,對她說不準是大補。”
“血脈神通?”曲星疑惑。
後者又道:“身為陰後之女,理當承繼有其血脈,那瘋女人可是力一個時代的存在,其後代自然會有些神異之處。”
曲星面色古怪,他可是聽陰妁說起過,她並非陰後之女,其中另有因由。
時間便這般緩緩流失,轉眼已是半炷香過去,陰妁到現在已經啃了三塊冰晶,面色卻是沒半點變化,倒是身上纏繞的寒氣愈發濃郁。
曲星已退到小院邊,洶湧寒氣讓他無所適從,想要運轉內氣抵擋,卻又怕驚擾到兩人,只能如此了。
變化依舊在持續,梁莫緣身上湧出的寒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以至於最後陰妁身前,只剩下不到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冰晶。
她曲指一彈,冰晶便轉動著綻放毫光,遠遠看去仿若一塊瑰寶般絢麗,她伸手一託,梁莫緣紅唇微啟,而後那一枚冰晶便被陰妁給送入其口中。
曲星一驚,想要開口詢問,卻見那一小枚冰晶已經被梁莫緣吞下。
“若是我將這這枚藥性所化的寒冰也吞下,那這地源漿對她來說便是跟沒吃一樣。”似乎察覺到曲星異樣,陰妁開口道。
“怎麼回事?”曲星問道。
“她身上寒氣被我吞了八成,其中蘊含地源漿兩成藥性,而最後那枚寒冰,便是其餘八成藥性。”陰妁道,聲音依舊冷淡。
如此曲星就明白了,暗驚於陰妁的手段。
說來也怪,明明方才那枚冰晶冷意逼人,但梁莫緣吞下之後,身上的寒意卻頃刻間消散於無形,可見原本臉頰上崩裂開的細密傷口,也在飛速復原。
他吞服過地源漿靈液,知曉這是藥性起了作用,那一次他硬抗藥力,身上傷口可是比這兇險太多,依舊被完全修復,足可見這地源漿藥性之神效。
眼見梁莫緣依舊緊閉雙眼,曲星便問道:“她何時能醒來?”
“看情況,等藥性過去之後,便差不多了。”
說著陰妁語氣稍稍一頓,又道:“看樣子,她怕是已處在要突破的邊緣了。”
“什麼?”
這下曲星更驚了,這丫頭本就是胎息之境,若是再突破,可不就是元武境了?
想想他自己才只是煉力境,這丫頭真突破,便是比他高了兩個境界了。
莫名有些豔羨,奈何他修行的是龍象功,最重根基,想快也快不了,不過換一面想,他從六七百斤氣力到現在八萬斤出頭的巨力在身,也不過用了一個多月而已,這速度可是極為驚人了。
“若她真能突破的話,那我也不用再在這梁府困著了。”
他這般想著,梁莫緣那邊卻有了動靜。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