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諸多幽靜門廊,一行人越走越偏,直至來到梁府外圍的一處龐大院落方才停下,這裡便是刑房所在。
遠遠看去就好似一頭荒莽猛獸趴伏,幽深門洞似巨獸張開的血口,欲要擇人而噬一般,莫名讓人感到心頭壓抑。
此處不是吉祥地,不知沾染了多少梁府雜役的血,曲星來到此地,遠遠看去就覺心頭壓抑,好似晨光都在此暗淡了幾分。
再看那正門處,聳立著門樓都是硃紅色的,像是染了一層血。
梁三九等人一到這裡就變了臉色,對他們來說,這裡可是一處凶地,在梁府這麼久,還從未聽聞有哪個犯事的雜役能逃脫懲處,一個個後果悽慘。
更不提他們這是被有心人誣陷,在他們的想法裡,來了這裡之後,想不脫層皮再出去可就難了。
曲星並不太畏懼此行,雖有隱憂,但說到底,這偌大梁家,可不是一個梁東的一言堂,便是他也得遵循規矩,想要對付二十七院,也得合乎情理。
通俗點講,就是得走程式。
中年人被人簇擁著進了刑房,梁東在其身側,曲星也被一群人圍著,好歹是走進去的,多少還算體面點。
刑房當中,入眼便是昏暗,明明已是朝陽初升之時,但刑房當中卻並不見有多少光透進來,大堂顯得空曠陰冷,幾個火盆架在角落,卻依舊無法驅散其中的寒意。
進了大堂,雜役們就將梁三九等人扔在地上,中年人端坐次位,梁東立於身側。
“孃親,這裡面有個胎息境的人。”剛進來,陰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曲星面色不變,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四周,大堂之內除了自己這一行人,就再無他人。
“在哪裡?”曲星在腦海裡問道。
“離這裡不遠。”
曲星沒再追問,陰瑤這妮子既然是系統召喚而來的,還附帶一個成熟人格,那肯定有她的手段,更不說其來路恐怖,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女娃。
這麼說來那被小丫頭感應到的胎息境之人,應該就是刑房管事了,此時不出面,肯定是不會跟這事有什麼牽扯了。
想想也是,管事之流可比梁東在梁府尊貴不少,其中不乏實權人物,可不是梁東這等才晉升為護院的人可以比擬的,這等小事還勞煩不動其出現。
“梁安大人,人已帶到,我這就讓人拿出證物來。”梁東道。
梁安便是坐在大堂次位的中年人,他只是淡淡點頭,梁東一揮手,便有一個雜役小跑著出去,不多時帶回來一個麻袋,裡面還有小獸的吠叫聲。
曲星眉頭一挑,看出那個袋子就是之前他們裝三隻穿雲豹幼崽用的,面上不動聲色。
雜役將麻袋開啟,裡面躥出三隻體色橙黃有暗斑的小獸,像是狸貓,嗷嗚嗷嗚的叫喚不停,此時出來也不懼生人,自顧自的打鬧著。
梁東見此淡然開口:“大人,這是三隻普通的雲豹幼崽,卻被二十七雜院的人用來糊弄梁向元管事,此事被我知曉,這才通知大人將這幾人拿來。”
梁安點頭,並未開口。
梁東瞥了眼曲星,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指著三隻雲豹幼崽道:“看見這三隻幼崽,你可有話說?”
曲星看一眼三隻狸貓一樣的小獸,見其互相追逐,不時一個趔趄,倒是可愛的緊,便脫口道:“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這話說的在場諸人一怔,梁東面露不虞,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梁安面色古怪,一瞬間就恢復如常。
“休要胡言亂語,我是問你,可認下這三隻雲豹幼崽?”
梁三九被人摔在地上,此時聞言強忍傷患處的劇痛怒斥道:“你胡說,明明是你派人將那三隻穿雲豹幼崽搶了去,以此調換來誣陷我們,反咬我們一口,當真是無恥!”
梁三九也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此時已經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