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聞言不禁目瞪口呆,良久才道:“狄青為大宋丹心一片,可昭曰月,不是幾個小人就可以誹謗的了的!”穆桂英聞言哈哈大笑道:“狄元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可知道寇準寇丞相吧!他身為文官之首,尚且不能自保,你又有什麼資本說這樣的話呢?”狄青道:“萬歲爺對狄青也信賴有加,前幾日在朝堂上還因為我臉上的刺配金印,讓我去剔除以示關愛呢!”穆桂英道:“皇上越是寵信你,你受到的攻擊就越大。我聽說有人議論你的宅中夜裡有金色光芒四射,且瑞氣四溢。還有人說你家的看門狗頭生雙角,你知道這些傳言意味著什麼嗎?”
狄青聞言臉色發白,手中的茶杯幾乎都端不住了。他強壓住心中的恐懼與怒氣問道:“穆前輩,這些人如此詆譭我到底是何居心,我自問一生從無愧於朝廷,為何有人要如此害我。”穆桂英嘆了一口氣道:“當年寇準寇大人也曾經提出過相同的問題,可是,你想一想,那些只會逞口舌之利的人,是上不了戰場的。就是勉為其難上了戰場,也只會是喪師失地,不會有什麼作為的。而你從一個目不識丁的罪犯,到普通的軍漢,再一路上升到將軍元帥,在外人眼裡是多麼的幸運啊。那些人不會考慮你在戰場上是如何的流血流汗的,他們只是盯著你現在的位置,認為你不配這樣的位置,必欲趕你走為後快。如果你現在辭官歸隱,我敢保證這些謠言很快就會消失。但是如果你繼續裝聾作啞,這些假話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最終讓皇上相信把你連根拔起。你相信嗎?”狄青沉思良久,不禁長嘆一聲:“想我狄青身經百戰,在槍林箭雨中從沒有退縮過,如今卻要在這些小人的面前丟盔棄甲了。”穆桂英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總是以歌舞詩詞,取悅君上了嗎?”狄青恍然大悟道:“原來穆前輩是防患於未然,早就想到這些了。”穆桂英點頭道:“不錯,只要咱們不掌兵權,皇上必然不會懷疑咱們,咱們即使再瞎折騰,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咱們比他們有功勞,這一點皇上心中還是有數的。”狄青道:“穆前輩的意思是我辭去元帥之辭,做一個輕輕鬆鬆的官員,讓皇上放了心讓群臣無理可挑對嗎?”穆桂英道:“是的,除了這樣你難道還有什麼辦法嗎?”狄青想了想道:“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明日我便託病請辭軍職,看皇上如何處置。”穆桂英道:“他們這樣逼我們,難道我們就這樣任他們捏來揉去的嗎?我會想辦法讓這些小人嚐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痛苦的。”
第二天早朝,樞密使狄青在朝堂上自稱身體舊傷發作,不堪重任,請旨辭去元帥之職,並要告老還鄉。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宋仁宗也覺得事出有因,就問狄青道:“狄愛卿,我看你並不象有病在身,怎麼卻要提出告老還鄉的事情來呢?”狄青道:“聖上有所不知,為臣早年征戰沙場,不畏箭矢。身上傷痕累累,這些傷遷延日久,已成頑疾,發作起來撕心裂肺痛苦不堪。想我如此,怎能擔當大任。近來我身前身後總有惡狗狂吠,似有吞我而齧的徵兆。必是我油盡燈枯迴光返照了,所以為臣決心辭去官職,以便讓更合適的人居此位,為江山社謖立功出力。
宋仁宗聽罷,又仔細看了看狄青的臉色,問道:“狄愛卿辭去元帥之職,那元帥之辭由誰擔任呢?”宋仁宗話音還沒落,從文官隊伍中竄出切幾個人來,紛紛爭相舉薦自己的人。宋仁宗搖搖頭道:“這些人都不具有元帥的條件,我看還是讓狄愛卿推薦一下吧!”狄青忙施禮道:“多謝聖上抬愛,我推薦楊家將的後人楊文廣擔當元帥之職,我想他應該是這個位置的最佳人選了。”宋仁宗點點頭道:“楊文廣哈楊家將不錯,就是他了。”另外幾個人還要再說什麼,宋仁宗道:“我意已決,諸位不須多言了。”幾個人只得怏怏不樂的退回了隊伍中,並狠狠的瞪了狄青一眼,狄青看看那幾個傢伙:你們這幾個傢伙,平日裡慷慨激昂,大義凜然,背後卻是如此的卑鄙,真是令人心寒。
退朝之後,狄青緩緩的走在人群中。這時,御史大夫歐陽修過來拍著狄青的肩膀道:“狄大人真是高風亮節,明明身體棒棒的,卻要辭官不做,說什麼讓與後來人。你說這不是有些傻冒嗎?”狄青看著歐陽修道:“我確實是有舊疾在身,不得不辭去軍職,告老還鄉。但是萬歲卻不讓我走,看來我又得忍受著惡狗對我的狂吠了。”歐陽修臉一紅道:“萬歲若真是讓你辭去官職,回家種田,你會捨得嗎?”狄青道:“當然捨得,我早已快被頑疾折騰死了,實在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終老一生。以免被惡狗給嚇死。”歐陽修聽他左一個惡狗又一個惡狗,說得臉色紅的像紅布一樣。原來,歐陽修與王安石政見不同,每每爭吵的臉紅脖子粗。但王安石心懷坦蕩,從不記在心裡。而狄青對王安石提出的均富貴等改革口號,是很支援的。因此歐陽修一派的守舊勢力,除了反對王安石的變法主張外,對於狄青支援王安石的作法非常憎恨。所以才編織謊言加害狄青,但狄青昨天經穆桂英提醒,毅然決然的辭去了軍職,這讓守舊勢力一下子摸不著頭腦。歐陽修本來想諷刺狄青幾句,卻被狄青左一個惡狗又一個惡狗罵得無地自容。幸好幾個大臣過來扯走了狄青,不然歐陽修還真是無法下臺。
歐陽修回到府中,氣憤難平。他氣得連摔了幾個杯子,嚇得丫鬟們都跑了老遠才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個狄青,跟王安石合穿一條褲子,今天還指桑罵槐的羞辱我,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呢?”想到這裡,歐陽修讓家人備轎,他要入宮進見宋仁宗皇上。
宋仁宗回到後宮,坐下喝著王皇后遞過來的棗花蜜水,看著眾女跳著瑜伽舞,正在讚歎人生時,忽然宮女來報:御史大夫歐陽修求見。宋仁宗很不高興:老子剛剛才下了班,還沒有坐下喘口氣呢?你這個混蛋就來找我加班,我真是煩死了。本想說不見,又怕耽誤了大事,無奈長嘆一聲:“讓這個混蛋進來,我看看他有什麼惡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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