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姬只感覺被握著的手腕力氣加重了些,握得她生疼,似乎要把她的骨頭碾碎一般,疼得她擰緊了眉心,“你要是怕她死,就你去呀,再說你們死不死,於我何干。”
好冷漠的話,似冬日的寒風般冷冽。
楚流橙看著她面色的冷漠不像作假,但是他感覺好似第一天才認識她一般。
明明記憶裡的小五不是這樣的,明明她之前對著誰都是一副明媚的笑臉,她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冷漠,如此惡毒。
他失神的鬆開手後退兩步,“難不成你心裡就只有大師兄,對我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對我可曾……”楚流橙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只感覺心裡湧上來酸澀的感覺,遲遲壓不下去。
虞北姬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痕,聽著他的話有些可笑,“什麼是真心?二師兄,這些年,我替你管理藥園,給了你三百零一張丹方,讓你成為宗門的天驕之子,換來的是什麼,是你喂來的蝕骨丹。”
“你問我對你有沒有真心,那你不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有沒有心。”
想她當初看中他一顆懸壺濟世的赤子之心,幫他一步一步走出煉丹師的迷茫期,讓他成為煉丹界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居然現在來和自己談真心。
“二師兄,你曾經和我說過,平世間遺憾,但願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這些話你如今可記得本分?”
聽到這句話,楚流橙呼吸一窒,瞳孔微凝。
他當然記得這句話,是他和小五出去歷練時,有一個孩子母親當著他的面,病死過去。
他至今都記得當初的無力感,他都修仙了,怎麼就救不了人。
為此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是小五給了他很多奇奇怪怪的丹方,告訴他,以後,他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救人,他才慢慢走出了那個陰影。
記憶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臟,一陣隱隱作痛。
他臉色蒼白,迷惘失神間,最終,微顫著手拿出了一個藥瓶,“這是我研究出來的續命丹,危急關頭可以續命三天,等師尊出來一定會有辦法的。”
續命丹是最難煉成的丹藥,續命,也就意味著逆天而行。
之前他也試著煉過此類藥,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這是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煉出來的。
想來小五會不會很感動。
啪!
虞北姬直接把藥瓶打落在地上,藥瓶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周圍瞬間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