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軍神與銀佳寶最後離開,老人家拉著胖子的手說著:“接下來就要看永小子自己了。”
“永哥兒會好的,我相信他。李老伯,龍叔叔你們也要相信他。”
“我們相信。”
當這一老一少身影走出藥室後,藥室門口,兩名負責守護的滕族高手輕輕關上門,之後就是一副絕對認真的目不斜視。
藥室內,與金永生相連的屋子裡是與金永生一樣泡在藥桶中的慕容曉曉,女妖面色已經有所好轉,只是眉頭忽皺忽舒,像是正在做場複雜費神的大夢。
最外間屋子裡是躺在一張玉石床上的鮑良器,他身上打滿繃帶,尤其是雙手,纏得跟兩個大蘿蔔似的,一條腿上還上了藤夾,顯然其傷勢也是不輕。
外面的世界金永生似乎清清楚楚都能夠看見,只是少年就是睜不開眼睛,他的目光甚至被一名面貌並不熟悉混身於一隊滕族妖軍的年輕妖族所吸引,那年輕妖族在路過先前赫耶蔓雅住處時滿眼憂傷。
金永生正琢磨著這妖族自己應該在哪裡見過時,一道悄悄走向他的身影引起了他的警惕。
鮑良器!
他何時醒的?
金永生感覺出壞事情又來了,努力想要自己睜開雙眼,怎奈他肉身較之神魂受損更為嚴重,別說是睜眼,就是動一動眼皮都是困難。
鮑良器小心翼翼一瘸一拐走到金永生身前,其實他早就醒了,他一直裝做昏迷自然是為了接近金永生。
老鬼老叟臨死前並未揭穿他,那句“你這個叛徒”可以讓人理解為他背叛了妖王城主赫耶拓海投靠新主的行為,重要是他演好了一場苦肉計,那蠱蟲可不是誰都敢徒手捉拿的,還有落於他身實實在在的三處傷口都是他對新主的忠心可鑒。不然以老軍神的謹慎是絕不會將其與金永生慕容曉曉放於一室療傷的。
其實鮑良器本未對金永生起殺心,他只想探明他的身份來歷,其最終目標依舊是慕容曉曉,怎奈老軍神救金永生心切不惜現出了萬龍戟真容,還有金永生手腕處小石頭為其製作的恆古劍石質外殼因受那把光劍劍氣太多破損嚴重,鮑良器一聲鑒寶無數,早已練就了火眼金睛,讓他沒想到的是柴家人一直想要絞殺之人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身為柴家佈置在妖王城內的暗棋死士頭領,鮑良器自然知道許多不為妖界平常妖族所知道的事情,他行事向來謹小慎微,亦絕對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他若能取了金永生性命,為柴家除去動用了許多力量也未能除掉的大患,他立下的功勞對柴家來說較之妖王寶藏還要重上幾分。
他鮑家不幸被柴家看中,這種註定祖祖輩輩受制於人的生活他鮑良器早就過夠了,過厭了。他想要給家族兒女爭取來自由,這也是其不惜冒死要為柴家奪得妖王城寶藏的原因所在。
“永兄弟,見諒個,我必須殺你,因為我知道你是誰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你別怪我,我都是為了我那兒……”
站於死人一樣的金永生身前鮑良器哀嘆了一聲後,突然抬頭眼中落淚說道:“兒啊,希望爹之死能為你換回自由,若那柴家父子重諾你自可再不為奴為僕,回來妖界亦能有自己的領地。爹老了,可惜的是不能見你最後一面了。你放心,此間世上我鮑家奪命器刀,只此一把,只要我殺了他,柴家人自會知曉。”
鮑良器話落靜心聽了下室外動靜,之後手心中現出一道寸餘黑色小刀,口中暗念法決,一時間老家夥面色痛苦瘋狂。
一命寄一刀。
鮑良器肉身徹底枯敗前,突然自掏心窩,之後詭異悚人的從其內掏出一把黑色尺長尖刀 ,刀身油亮,纖血不染。
金永生看著那把殺人刀,清醒意識獨自大叫著該死!你這個天殺的老家夥,乘人之危,竟然在這種時候要對哥下手。
快來人啊!
門口那兩個笨蛋!你們沒發現屋裡有人動刀了嗎?
哎,哥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金永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而那鮑良器手中刀已經直接插入金永生心口處。
老家夥口中還說著:“他便是你開刃所殺第一人,去吧。”
於此同時,對鮑良器所行盡數看在眼內的金永生豁然睜開眼睛,身體硬硬一移,刀身插入他之前傷口處的同時,他的雙手也握住了刀柄。
“呵呵,你醒來的太晚了。”鮑良器話落,雙手用力一橫推,之後身形如塵埃噗聲飛滅。但那把刀氣勢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