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生自然不知他憑著勇猛強悍出手已經俘獲了慕容曉恆與一幹慕容府私軍的心,少年痛捶了食屍魔後,小心翼翼重又走去尚淨大師身前,方才真是被其嚇得夠嗆,此刻縮手縮腳,獨自怕伸著脖子絕對一副膽小鬼模樣。
“大人,此等事兒就由我們來做吧。”慕容曉恆上前因對金永生敬畏連對其的稱呼都有所轉變。
“哦,也好也好。”金永生說話轉身,顯然對尚淨的回魂有所忌怕,心中一邊想著怕是老師父死的太冤,怨氣重,死不瞑目,才找了自己說話,一邊對著飛船喊道:“鐘師父!鐘師父……你且來念經超度這些師父們吧。”
金永生話音還未落下,只見了寺門口走來老軍神熟悉又親切的身影,少年臉上頓時露出大大的陽光笑臉。
老人家終於好了……見到老軍神恢複如初,金永生別提心中有多高興了,一邊朝其快步迎去,一邊眼睛泛濕的大聲叫道:“李老伯!你活過來了?哈哈,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佳寶!佳寶……李老伯活了!李老伯好了……”
什麼叫活過來了?
老夫死過嗎?
你這個二!
聽著金永生的喊話,老軍神額頭血管一蹦一蹦,有種要炸開的架勢。
果然,這孩子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李老伯,李老伯,這裡就是九龍寺了。那什麼,你要節哀哦,尚淨大師他……”
“我知道了。你無需多言。”
“哦,您知道了啊。”被走近老軍神黑臉打斷說話的金永生露出些小心謹慎的樣子,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朝著慕容曉曉與一旁慕容曉恆開心說道:“這就是我師父了。老、李老伯……”金永生因為太過開心險些說出老軍神原名,好在意識的快,連忙改了口轉而介紹起慕容家兄妹來,“這兩位是阿來城慕容府慕容曉曉與慕容曉恆,對了他們是兄妹……”
老軍神只淡淡朝慕容曉曉與慕容曉恆看了一眼,之後就行駛了其無論任何時候都會是統帥的權利說道:“今日我們就在這裡紮寨休息,慕容將軍,你負責帶隊將寺內大殿瓦礫清理幹淨。”
慕容曉恆沒有任何遲疑,對老軍神躬身說道:“是,末將領命。”
慕容曉恆也是那種粗中有細之輩,金永生口中的老師,不用想修為自然要在金永生之上,而且顯然面前老者絕對是位好老師,不然金永生怎會年紀輕輕就具備如此武力,而且醫術又了得。慕容曉恆亦清楚慕容家既然已經選擇跟隨了金永生,那麼就要遵從金永生的一切。
交代完慕容曉恆,老軍神轉而看向慕容曉曉說道:“曉丫頭,去與老夫煮些茶。”
“是。”慕容曉曉似乎與老軍神早就熟識一樣,輕柔應聲過後,轉身離去。
“那什麼,李老伯……”金永生連忙湊近老軍神身側,有些時日未和老軍神說話的金永生就如同久未見過家人一樣,很想能多和老軍神說兩句,卻不想被老軍神轉目一記陰冷眼神嚇得立即噤聲。
金永生看著自己的鞋尖,開始在心中暗自猜測開來……李老伯為何就如此不待見自己了?怎就給自己臉色看了呢?是哥又說錯什麼話了嗎?還是因為哥在修煉上沒什麼長進啊?金永生越想面色越現愁苦,抬眼間,老軍神已經走去了尚淨大師身旁。
“昔年別過,你我少年時,言斷人間情慾,自此歸心;諫我切莫辜負歲月,眨眼幾恆年。今昔天人相隔,未帶五葉綠,無以紀相思……”
金永生聽著老軍神口中感傷念出的詞句,不覺仰頭向天。
天空之上。
青雲掩半月。
蒼穹墜繁星。
耳畔風聲嗚嗚咽咽,驟聞古寺鐘聲。
鐘聲悠遠,淨人心靈,斷悲切,斷妄念,斷塵緣,計數時生。
轉看醒鐘之人正是可觀大道的銀佳寶。
胖子不知何時醒轉,其在外人看來有些淘氣的行為實則是在為九龍寺死去眾僧鳴喪鐘。
鐘聲繚繞,驚了天穹,七色彩光驟轉於空,朵雲不現,直至天明。
葬屍的火焰於晨日起時已然燃盡,鐘貫的誦經聲也隨之停止。
經過了一夜的整理搬遷,只剩殘垣斷壁的九龍寺大殿展露在金永生等人面前。
迎著晨日,還可見大殿曾經的輝煌,繪滿金色佛家菩薩尊者圖案的牆壁,其前聳立著一根根繪滿金剛佛陀的巨型石柱,大殿中央地上是以金色佛經為脈絡連線的卷雲蓮花,蓮花中心處,六塊金色拳頭大石頭環拱一塊血紅石塊,石塊似乎受了大力擊打,已然碎裂。
金永生對陣法靈罩雖算不上精通,卻也能看出那紅色石頭應該就是九龍寺防禦靈罩的陣眼所在。
這樣一座布滿符文佛家金像的大殿,也就人族能夠將其破壞,若是其靈罩在開啟狀態,魔族妖族絕對進不來。
跟隨著老軍神,金永生、銀佳寶還有慕容曉曉一起在大殿中游蕩了一圈,金永生感覺老軍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亦或是默默祭奠著什麼,老人家腳步緩慢,時而嘆息,時而微笑。
金永生並不知道老軍神迷戀陣法,與他來說佛家高僧們設計出來的玄妙精細陣法是極罕見的,尤其是一如九龍寺這種起源自古老時期的寺廟,佛家向來低調,但其成就卻可以與上古仙神比肩。
最後金永生、慕容曉曉陪著老軍神又行回到大殿中心處,老軍神手持萬龍戟凝眸於腳下卷雲蓮花時,身後傳來銀佳寶有些興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