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淩鏢如同炮彈樣飛射,一時間爆炸聲,瀕死的慘叫聲,戰馬嘶鳴聲,聲聲刺耳,混亂一團!
陳小強、王伯與金玄淩等人身影出現在已經起身的鐘貫身旁。
鐘貫面現委頓之色,雙手合十朝著那滿是死屍的山口深鞠躬,口唸阿彌陀佛之際,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王伯一把將鐘貫攙扶起說道:“鐘瘋子,以後這等勉強的事情別做,你不想要命了。”
鐘貫無謂說道:“我殺孽重,早死早託生。”
“我呸,鐘瘋子,你少在這裡跟老夫說什麼殺孽重不重的,老夫沒死,你託生個屁!”王伯放完粗話過後,轉目兇看向身旁陳小強、金玄淩說道:“看什麼呢?還等敵人管飯啊!撤吧。”
王伯話落隨手丟向山丘兩個陣盤。
“你們先走,我斷後。”陳小強說話身形於原地消失。
“你小心些。”王伯也沒加以阻攔,只於黑暗中叮囑了陳小強一句,之後帶著鐘貫、金玄淩等人急急退去。
此時,山丘遠處,與廖克恭隊伍還有些距離正在一處平緩開闊之地休息的鎮南王陸程前等人也被隱隱的爆炸聲驚擾到。
於陸程前身後的燕君遊最先有所察覺,舉目遠望一陣過後,輕聲對閉目養神的陸程前說道:“王爺,廖克恭他們恐怕是遇到麻煩了。”
“遇到麻煩……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怕是怎麼殺人都不會了。”陸程前說話睜眼,“讓瞿秉誠帶人親自去看看,別說本王沒給他機會,整日嚷嚷著他們騎兵營如何如何戰力不菲,他們若連陳府千人私軍都敵不過,那就太讓本王失望了。”
“是。”燕君遊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後,陸程前重又閉上了眼睛。
一會功夫過後,瞿秉誠身後帶了兩千餘精騎呼嘯朝著山口方向奔去。
在距離山口還有幾十裡之處,瞿秉誠聽到了來自前軍的彙報……大軍前進道路受阻,大將軍廖克恭已經戰死。
瞿秉誠雖其貌不揚,卻絕對是那心思精明城府極深之輩,廖克恭帶五千騎去追拿一股私家軍,半日無果不說,還搭上了身家性命,立時間,瞿秉誠對心中也是一直低看的金永生一行人無比的重視起來。
快馬加鞭,行至距離山口便道有十幾裡距離處,瞿秉誠舉手示意身後隊伍停下來,眼前一片狼藉,近百多處爆炸産生的大坑附近,五千人的重騎兵隊伍丟盔棄甲,死者橫七豎八的躺於地上,斷肢殘臂到處都是,傷者的哀嚎聲不斷……
瞿秉誠並未急著繼續前進,而是吩咐手下先整理兵敗的隊伍救治傷員,之後瞿秉誠帶著幾名親衛將士策馬行至山口千米距離,駐足舉目看去,只見那兩座山丘上彌漫著濃重的黑霧,期間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跳躍燃燒。
瞿秉誠望看了一會過後,正欲繼續前行,遠處一名兵士大聲阻止道:“大人!不可再前,山丘上的黑霧詭秘,那黑火更可無聲奪人性命,進去的兄弟都是有去無回啊。”
瞿秉誠臉色陰沉,思考片刻調轉馬頭對身側一名副將吩咐道:“去稟明王爺此地實情。”
副將應聲領命而去。
瞿秉誠與廖克恭相交可是要小心謹慎很多,他雖為武將,朝堂上的為官之道也是十分精通,無論是戰場還是朝堂,他從不打無把握之仗,在那名副將離開後,他對身旁另外兩名副將吩咐道:“調一千重弩手前來,派人將那些無主戰馬圈去山口。”
瞿秉誠見多識廣,知道山丘處的黑霧應該是某種陣法形成,他不能在不明情況下采取強攻,卻也不能一直等待陸程前帶大軍前來,無所作為,所以瞿秉誠打算先用重弩與沖馬前去探陣。
而此刻的金永生等人遠離山口便道已經有近五十多裡距離。
金永生所說紅巖谷是通往界門處最後一片山地道路,之後便是一馬平川的荒原,直至界門山壁處,這樣的地形對於金永生一行人來說實在是不利。
好在他們的阻擊戰打得很成功,陳小強在鐘貫禦敵之處燃起的黑色火牆,將鎮南王府的騎兵一直阻截了足足兩個時辰之久,直到陸程前帶著大隊人馬趕至,燕君遊親自上陣,用他手中一條黑骨鞭掃平了兩處山丘,才得以讓大軍平安透過。
紅巖谷。
怪石嶙峋,溝壑縱橫。
期間只有一條適合大隊人馬行進的谷底幹枯河道,剩下都是艱險羊腸小路。
在天微明時,金永生一行人進入了紅巖谷。
對於一二品武者來說,長距離逃跑倒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陳府裡有不下幾十名沒有丁點修為的小廝婆子,那坐在金守忠所駕駛馬車上已經吐過幾次,面無人色的張晨曦便是最好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