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的境界高低,在狼少與烏豪這樣人的眼中,一觀之下,便可知曉。
金永生出手傷了兩人的僱主,烏豪心中一邊罵著金永生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一邊再次看向狼少之時,金永生拳打完陳濤,借勢十指連彈,早已經偷偷備於手中的兩枚石子倏的破空射向狼少與烏豪兩人。
金永生在山中與金玄淩打架的時候,金玄淩從來都是帶著族中少年群毆他沒得商量,這陳濤一看就是和金玄淩一路貨色之輩,所以,金永生出手便是他此時的絕對殺著,根本就沒想放過誰,先下手為強,就算明知道自己不是狼少與烏豪的對手,也得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放肆!”烏豪見金永生竟敢先朝他與狼少出手,一改剛才還隱忍的嘴臉,猛然暴起,手中一把短刀唰的出鞘,直直劈斬向眨眼便到了近前的飛彈石子。
與此同時,狼少突然朝著金永生一裂嘴,齜出一口七扭八歪又黃又長的尖牙來,也不見他拿什麼兵器,只是伸手朝著空中一抓。
狼少之所以有那鐵爪之稱,是因為他奇長雙手便是他的武器。狼少天生異秉,嗅覺靈敏異常,力大無窮,彎長的指甲更是如鋼似鐵,普通刀劍難傷,仗著這雙手,還有一身蠻力,狼少不知生生撕殺過多少高手,今日面對修為一般的金永生,不免有些託大,手掌還沒待抓握住那枚石子,狼少綠色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暗呼不好,噗嗤一聲過後,手掌中心已然現出一個圓形空洞,石子穿過手掌,勢道雖有所減緩,卻還是沖射到了他的口鼻處,狼少竟然躲無可躲,與陳濤一樣,也落了個口鼻流血的下場。
烏豪與狼少相比,也沒好到哪裡,虎口血流不止,刀險些脫手,人整整倒退了兩步有餘。注目之下,臉上現出驚詫之色,金永生這一擊,力道堪與一品境高手,只是觀其氣息,連二品實力都不到啊。
難道是這紅毛小子偷偷隱藏了實力?烏豪心下一沉,轉頭看了眼狼少,狼少正狠狠吐出口中血水,其中赫然還帶著一顆細長門牙,陰狠笑看向金永生道:“很好。”
狼少臉上露出的陰狠笑容看了就讓人不寒而慄,他最是喜歡這血的味道,無論這血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都會讓他異常的興奮,那雙綠瞳中忽的生出一圈血紅來,被個無名小輩傷了臉面,狼少本就壓制著的火爆脾性再難控制,雙手五指成爪壯,一閃身拖著一道殘影就出現在金永生身側,一爪抓向金永生脖頸,一爪掏心,速度之快,金永生甚至都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這便是金永生與狼少修為上的差距,光是攻擊時候的速度,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狼少面前金永生就是那剛剛才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條餓狼想要捕殺他,簡直太過容易。
電光石火間。
“嗖!”
一把飛刀,勢如電閃,攜著一道鳴音,突然從院牆上飛來,阻擋在了驚瞪起雙眼,雖退身一步,胸口與脖頸都被狼少爪芒抓出淡粉色痕跡的金永生面前。
狼少手爪與那刀身摩擦而過時,哧溜溜激起一頓火星飛射。
險險撿回條命的金永生驚出了一身冷汗,小心肝撞鹿樣狂跳而起,心中暗呼著,俺的神啊,這長臉怪物的爪子還真是厲害,虧得剛才那把飛刀出手及時,如若不然,自己必然已經橫死。
金永生正暗自後怕之時,萬勝,莫有愚與房彥寬躍牆而至。
“住手!陳府內,誰敢放肆!”萬勝暴喝一聲,手一招,飛刀在空中翻轉入手,大步走去金永生身前,看向正兇眼望向他的狼少。
萬勝這救命一刀可是用了全力丟擲抵擋的,以刀對空手,狼少不但沒退,身上殺氣反倒更勝,一招之下,萬勝已然知道自己落了下風,回頭看了眼金永生,見其無恙,心安許多。提刀抱拳說道:“手下萬勝救護來遲,還望永少爺莫要怪罪。”
金永生心神初定,只擺了下手,示意無妨。
與此同時,田公明與溫無益的身影齊齊站去了院牆之上,陳小強居所安全一直都是陳府重中之重,陳濤前腳帶人進了陳府,後腳就有人去二人處彙報了。
田公明與溫無益身上所散發出的高手氣息,讓殺心已起的狼少周身氣勢猛然暴漲,向來嗜戰的他眼中綠色已經隱隱被紅色取替,氣息都粗重了起來。
烏豪站去狼少背後,緊了緊手中刀,既然此行已經驚動了陳府內高手,一直都是以殺人過日子的烏豪自然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
雙方僵持了幾秒,心思最為聰敏的莫有愚走去滿臉是血的陳濤面前,陪著笑說道:“原來是二爺,二爺,金永少爺是府上貴客,夫人再三叮囑不能打擾,您還是請回吧。”
雖然陳府上下沒有一人喜歡陳濤,怎奈他畢竟是陳衍的親兄弟,金滿玉平日裡也算給其面子,莫有愚不得不對其客氣些,若換成旁人闖入陳府,還想殺他們視為恩人的金永生,早就一刀劈了,扔去花園池塘漚塘泥去了。
“莫有愚,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他金永出手傷了我,怎麼這世上還有白打爺的理了?”陳濤捱了打,還沒看出情勢與己不利,當然不想就此罷手。
“那二爺說該怎麼辦?”莫有愚仍舊心平氣和的樣子問道。
“怎麼辦?讓金永跪地上給我磕頭認錯!他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動手打本老爺,在陳府,就是那母夜……金滿玉也要敬我畏我……”陳濤上前一步不依不饒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