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京城口音的商人,掌櫃就猜到來了筆大生意,否則不會跑這麼遠來做買賣。
讓薛遙意外的是,掌櫃待客態度雖然禮貌,卻並不特別積極,只是笑容和煦的請他們用茶,聊些糧行的瑣事,等他們自己開口說出生意的事。
薛遙也不耽擱時間,半杯茶下肚,就用地道的金陵口音跟掌櫃的說:“我府上接待的是京城來的貴客,要來江浙談一筆大生意。”
掌櫃地笑道:“在下已經看出來了,承蒙諸位爺臺照顧咱們明方糧行的生意,未免耽誤爺臺們的時間,在下就實話實說了。”
“前些時日,浙江來了一批糧商,把咱們蘇州倉的糧食收走大半!看諸位爺臺通身的氣派,要談的生意恐怕比浙商更大,只怕咱們糧行存貨不足。”
薛遙心裡一咯噔,有種不詳的預感。
浙商收糧?
怪不得原著中,太子的糧食全部都是從杭州收購的,原來江蘇糧行被浙商先一步“洗劫”了。
兩地都是魚米之鄉,多少有點競爭關係,浙江商人照理說,不可能來照顧江蘇商人生意。
收那麼多糧萬一賣不完,過期限,可就都是下等米劣等米了。
那浙江商人為什麼要來江蘇收糧呢?
薛遙直覺這件事有蹊蹺,但還是淡定地詢問:“貴行如今一共能拿出多少糧食?”
掌櫃也不拖泥帶水,直接給薛遙算了一筆賬:“咱們糧倉裡的存貨,恰好足夠咱們一年的散售生意,賣給老百姓的市價,公子想必已經打聽過了。如果諸位有需要,我們糧行最多可以提供五萬石糧食——兩成上等米,八成中等米,全部都按五百七十文的價格給你們!只盼諸位爺明年若是還要購糧,務必照顧咱們明方的生意。”
這話說得是很實在的,糧行的存貨只夠今年的生意,照理說可以實打實按照市價出售。
願意拿出五萬石糧,按照中等米價賣給他們,確實是很夠意思了。
然而,劉公公卻不領這份情,不陰不陽地冷笑一聲道:“五萬石?你也太小看咱們的生意了!既然貴行拿不出太多糧食,咱們就先去別家看看。”
“先生——”薛遙急忙起身,請劉公公借一步說話。
原著中最後高價收購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看似很奇怪,可薛遙此刻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
劉公公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原著中,他肯定是把金陵各家糧行的東家遮蔽的關鍵字了個遍,心想浙江既然收了那麼多糧,不怕買不到。
結果就是越走越窄,最終連累太子被浙江糧商狠狠宰了一頓。
薛遙百感交集,原本還覺得這位採購太監有經驗、有派頭,現在才發現,經驗和派頭,恐怕影響了他的判斷。
目前的狀況,江蘇糧行囤積的糧食,已經被收走一半,當地商人自然不會再低於市場價售賣糧食。
而這家掌櫃願意給出這樣的優惠價格,可以說是虧大了,完全是為了以後的長期生意。
原著中,太子爺收購的糧食價格將近六百七十文一石,而且大半都是下等米。
就是說,太子用中等米的價格,收了一堆下等米。
而這家糧行掌櫃,用下等米的價格賣給他們中上等米,實在是夠義氣,只不過存貨有限,份量少了點。
劉公公此刻這麼冷嘲熱諷,實在太欠思考。
薛遙把他拉到一邊分析了狀況,表示:“五百七十文,絕對是良心價,這掌櫃的咱們得結交,五萬石糧食也一定得買下來。”
劉公公卻一臉不屑的笑著擺擺手,說:“公子稍安勿躁,別被這些『奸』商給唬了!咱們這筆生意多大來頭?還怕拿不到良心價?咱家也不是第一次替朝廷收購糧米,一百萬石糧食,咱們去備貨充足的糧行拿貨,中等米,頂多五百文,何必領他這點皮『毛』的情分?”
薛遙知道他是看自己年紀小沒經驗,便耐心勸道:“公公,咱們現在不確定別家有沒有充足的備貨,最好有價格合算的糧食,我們就都收下來,以防萬一。”
劉公公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哎呀我說小公子啊,你這也太怕事兒了,皇上福澤萬方,各地豐收,哪裡就能短了太子殿下這區區一百萬石糧食?您就瞧好罷!”
薛遙簡直想一巴掌呼醒這胖太監,估計原著中就是因為這採購太監盲目自大,害的太子爺最終虧了四十多萬石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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