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軒轅殿耳房出來時,正遇上趕來的太子,公瑾一接到飄兒回府的訊息,便推掉手頭一切事務趕回來。
天很熱,公瑾見到楊飄時,鼻子上還有晶瑩的汗珠。一見到她,開心便在臉上盪漾開來,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你還好嗎?”說著,快步向她走來。
可惜楊飄已經不是那個飄兒,她又換上標誌性的微笑,“我很好,已經擺脫毒品控制,謝太子殿下關懷。還請借一步說話,民女有要事相報。”
楊飄的回答客套而官方。
太子一晃神,走近了,又仔細看了看他的飄兒,手背貼上她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怎麼跟之前判若兩人?
楊飄猛地後退,躲過太子的手掌。
太子看向楊飄的眼神充滿了詢問和驚訝。“怎麼了?你是怎麼擺脫的?”
“我去金塔偷毒品,被發現後遭遇追殺,後被二皇子所救,在他的幫助下戒斷了。”楊飄公事公辦地說,“我想起了很多陳年舊事,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對抗魔花的技巧,現在,我有信心幫助成癮者戒斷魔花。”
“果真如此,那便太好了!”太子一掃剛才的不快,如果,能夠找到破解逍遙丸的方法,就意味著攬月神教的教徒可以不必受媃翊把控,對朝廷安穩意義重大,還是他的飄兒最聰明瞭。
“二皇子救了你?他不是佈局的始作俑者嗎?”太子沉吟道。
“是,但他良心未泯,始終不願以毒品控制我。我才得以逃出生天。”楊飄頓了頓,又說,“他也是個可憐人。當年千禧宮瘟疫一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千禧宮瘟疫……”太子回憶著,“那是十五六年以前的事了,本王只知道,當時千禧宮的宮人患上了和老永王衛隊一樣的可怕瘟疫,以至於整個宮內無一人生還,死狀悽慘。”太子提到這段往事,也是唏噓不已。
“瘟疫之說,完全是欲蓋彌彰。二皇子的母親湛妃是被君王周現所害,湛妃是東吉國公主,這點您可知道?”
“湛妃是東吉人本王知道,可湛妃一直以來的的定論都是死於瘟疫,在事情查清之前,此事不可亂說。”畢竟,這可是涉及到君王名譽的大事。
楊飄看向公瑾,“請您相信我,在權利的爭奪中,我是全力支援您的。我沒有撒謊的必要。湛妃的牌位就在海邊礁石洞中,上有忌日日期七月初四,千禧宮封閉的時間也是七月初四,您可以調宮中記錄查對。總不可能剛一封宮人就死了。”
稍頓,又接著問,“老永王與湛妃,一個是梁州藩王,一個是深宮嬪妃,兩人完全沒有交集,是如何同時患上同樣的瘟疫的?除了千禧宮和永王衛隊,還有其他人身染瘟疫嗎?”
太子的眉頭緊皺起來,事情似乎都呼應到了一起,“十五年前,老永王來京後,突然暴斃,接著,老永王的衛隊被隔離。三十多人沒有一人生還。除此之外,與老永王衛隊接觸過的一批侍衛也陸續染病,沒過幾天便全部斃命。宮中嚴禁議論此事,大家談瘟疫色變。難道中間另有隱情?”
“我催眠了周梧鏘,據他所說,湛妃被派去試圖催眠老永王,不知此事與老永王之死有無關聯。”
“你催眠了周梧鏘?”
“這不重要。”楊飄還要再說,太子雙手抓住太師椅的把手,面向她。“你告訴本王,到底什麼重要?你的安危不重要嗎?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不重要嗎?對本王來說,這些很重要。”太子堅定而誠懇。他多想再看一眼原來的飄兒。
楊飄沒有理會太子,自顧自繼續說著,“目前來看,最重要的就是,把我送回永王那裡,鞏固太子聯盟,娶墨家獨女,擴大聯盟勢力……”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沒有心思考慮那些兒女情長,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
太子打斷了她,“難道這些天的相處,你只是在逢場做戲?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投入真心?”太子一直冷靜自持,卻沒想到有一天面對一個姑娘,沒有冷靜,只餘衝動。
楊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承認,在金塔的梧桐樹下太子抱著她回宮,她是動心了的,太子低頭給她上藥,說要護她,她是動心了的,太子藉著月色替她撫平緊皺的眉心,輕輕吻她額頭,她是動心了的,但那種動心屬於少女的飄兒,屬不屬於楊飄,她不確定。
“不能投入真心。你有肩上的責任……”楊飄一時間有些慌亂,磕磕巴巴地想勸誡他。
太子突然俯身,摟住她的後頸,深深地吻了下去。楊飄坐在椅子上,幾乎全在他的懷中,她想推開他,甚至惱怒地想自我催眠後將他打一頓,但太子的吻讓她沉淪不可自拔。事發突然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許久,太子輕輕放開她,喘息著蹲下來直視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飄兒,我不要娶什麼墨家獨女,我只要你。我不想我的婚姻以家國責任為名被綁架。去梁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歡你。希望你明白。我不希望自己以後的婚姻也如同永王般貌合神離,一生那麼久,我要找一個摯愛之人。哪怕今後風雨兼程,只要你在,我便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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