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那天,楊若麟臉色發紅,晚上吃麵時,他叫嚷著喝酒,喝了差不多一斤,中途很是亢奮,我倆扶著他回來時,他渾身都是燙的。
到了週日,他神色恢復正常,晚上吳吉請吃飯,他喝酒也是淺嘗輒止,沒有亢奮的舉動,也沒有狠勁地要酒喝。
週一的時候,他的臉色又有了些不對,並且一整天都沒出門,晚上的時候,他的房間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我們去問他時,他的聲音有些古怪,像是在剋制著情緒。當時我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瓶子,後來,派出所調查到若麟買了很多二鍋頭回房間,現在想起來,那摔碎的玻璃必定就是二鍋頭瓶子了,同時也想象得出來,房間裡的若麟應該也是滿臉通紅、性子暴躁。
之後就是週二,也就是昨天,若麟的神色又正常了,吃飯時,陳叔問他要不要喝酒,他也說不喝。
到了今天,若麟的臉上又有了紅色,又對酒表現出了熱情。
當我與陳叔分析完後,我在看著紙上的那五個日子,若麟的表現,正好與它們對應了起來。
週六、週一和週三,若麟比較亢奮,對酒有喜好;中間的週日和週二兩天,若麟表現正常,臉色也與普通人無異。
“雖然案子只發生了兩起,我們還沒辦法統計出它的規律,但發案的時間與楊若麟表現異常的時間如此吻合,並且,兩起案子的受害人都聞到了酒味,對應著那兩天的楊若麟,晚上也都是喝了酒的,我不得不起疑?”陳叔說出了他的想法。
我努力想著陳叔的話,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這一想,還真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我在“週六”的前面,加了一個“週五”,寫好後,我也在它外面畫了一個圈,然後對陳叔說:“我們說漏了一天,週五依然帶著若麟回來的那天晚上,若麟與張熙陽二人先在飯館喝了不少酒,回來後,若麟又跑到張熙陽房間裡去,二人繼續喝了不少,期間,若麟的臉色很紅,精神很亢奮,與週六週一及週三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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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口氣,接著說:“如果只是看,週六、週一、週三,規律很明顯,就是中間隔一天,可是,把週五加進來,這個規律就不合理了,因為週五與週六是挨著的,中間並沒有隔上一天。”
聽了我的分析,陳叔皺起了眉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同時,這樣的話,若麟狀態的變化,與發生強姦案時間的重合度也降低了,即便我們可以先假設今天晚上會發生強姦案,可是,週五晚上明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
這突然冒出來的“週五”,讓我們先前的推測的可信度降低了很多,也讓若麟是強姦犯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我心裡其實是有些釋然的,因為,我根本就不希望若麟是嫌犯。我寧可嫌犯是其他人,現在已經逃得遠遠的,讓我們永遠也抓不到,也不希望嫌犯是若麟,被我們抓住後送進牢房。
儘管如此,到了晚上,陳叔還是堅持要去旅館背後的樓下守著,他說了,若麟不是嫌犯更好,如果是的話,因為我們一時的懈怠,而讓他再傷害了第三個無辜的少女,他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雖然我不願相信若麟就是嫌犯,可對於陳叔的說法,我還是很贊同的,並且,這種偷偷的“監控”,並不會有什麼影響。若麟不會知道,依然也不會知道。
不過,看到陳叔臉上的皺紋,我對他說:“陳叔,今晚就換我去下面守著吧,我好歹也學過閉目回神法,等會你再扔一床被子下來,熬一個晚上沒問題的。”
“不行,如果楊若麟真有本事直接從三樓跳下去,那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你守著會有危險的。”陳叔聽了我的話,馬上就拒絕了我。
“那這樣,我們倆人一起守,就像以前我倆一起去靈歸來外面守夜一樣,漫漫長夜,一個人熬著,實在是太無趣了。”我仍然想與陳叔並肩作戰。
“也不行,就按昨晚上的分工,我在下面守著,你在上面房間裡待著,隨時聽著楊若麟房門的動靜,雖然前兩次發案的晚上,從監控裡都沒有看到他走出房門,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陳叔給我安排了任務。
到了九點,陳叔便準備出門了,臨走前,他叮囑我說:“今晚很關鍵,雖然後面冒出來了一個‘週五’,讓那規律顯得不是很可信,我們還是不能放鬆!”
我點了點頭,陳叔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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