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聲音,我與陳叔同時抬頭望去,就見著若麟從窗戶上伸出了一個腦袋,正從上往下看著我們倆人。
“若麟,你現在才起床啊?昨天我與陳叔晾在窗戶上的襪子被風吹下來了,我們到後面來找一下。”我隨機應變,想了一個應付他的理由。
“找到了嗎?”若麟又問。
“噢,找到了找到了,揣進褲包裡了。你趕緊下來吧,我們去找你姐一起吃午飯了。”我轉移著他的注意力說。
“好,我馬上就下來。”說完,若麟縮回了頭,我與陳叔也往旅館門口走去。
若麟下來時,臉色正常,神情正常,見著我與陳叔,還笑了笑。看著他這樣子,我怎麼都不能將他與強姦犯聯絡起來。
吃飯的時候,陳叔主動提出喝酒一事,我知道,他是在試探若麟。結果呢,若麟擺了擺手,說他前兩天喝得有些怕了,不想喝,讓我與陳叔自己喝。我就想,既然你都喝怕了,幹嘛還要自己偷偷買酒到房間裡去喝。
席間,若麟的表現都很不錯,徐妍問了我第二起強姦案的進展如何,我在回答她的同時,眼角的餘光也留意著若麟的表情,沒有什麼異樣。他一個十八歲的娃兒,不至於犯了強姦案後,聽著別人提起這事,還能如此淡定吧。
所以,我心裡再次降低了對他的懷疑,也不知陳叔是不是與我一個想法。
吃完飯,大家各自回房間。徐妍說張熙陽堅持下午出院,她還是去衛生院那邊,等著張熙陽出院時,可以幫著扶一下她,依然也跟著她一起去了。
我們三人一起回到旅館三樓,我與若麟分別拿出鑰匙來開房間門,陳叔突然對他說:“若麟,我們房間的燒水壺壞了,把你房間裡那個拿過來我們用用。”
說著,陳叔就要推開若麟開啟的房門走進去,若麟根本沒料到陳叔會突然使出這一招,等他反應過來時,陳叔已經走了進去。若麟忙著往裡走去,我也跟了進去。
進到屋裡,眼前的景象讓我吃了一驚,床上很亂,床頭櫃上擺著幾瓶二鍋頭,地上到處甩著喝完了的二鍋頭瓶子,除此外,在我正對面的一個角落,還有一堆的玻璃渣子。
“若麟,你一個人在房間喝酒?”陳叔故意問了一句。
“啊,這幾天不是冷麼,我就想買些酒來取暖,可我又怕我姐說我,便只好偷偷地買到房間裡來喝,陳叔,你們千萬別告訴我依然姐啊。”若麟聽了,擺出了一副央求的神色。我看著他的樣子,試圖看透他的表情是真是假,結果毫無收穫。
“這樣啊,行,不過你也別喝太多了。”陳叔回答著他。說完,陳叔拿著燒水壺就出去了,我看了看若麟,也出了房間。
回到我們房間,我關上了門,並反鎖了。陳叔把燒水壺放在桌子上,並沒有燒水,而是坐在床上,點燃了一支菸。
“陳叔,你還是懷疑若麟嗎?”我問他。
“目前來說,他還是有嫌疑的,你可以先不給小林說,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陳叔抽了一口煙說道。
“如果真是若麟作案,樓道監控沒有他的身影,他只有從窗戶下去,可是,從三樓直接跳下去,很不現實啊。”我說著自己最大的疑惑。
“他本來已是瀕死之人,卻在一天的時間內,極速反轉,兩天後就完全康復了,這種起死回生的事都可以發生在他身上,那麼,跳個幾層樓而毫髮無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陳叔說的理由也無法讓我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