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蓄勢待發,就要一腳踢向那扇臥室門時,門竟然“吱呀”一聲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我條件反射般地往後退了一步。
之後,我看著臥室門慢慢開啟了,臥室裡的燈光是開著的,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溝壑縱橫的臉,沒錯,開門的正是何局,我想,他一定是被胖強撞門的聲響吵醒了。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慌了陣腳,好在陳叔及時反應了過來,大聲指揮著我:“天童,把他銬上!”聽見這聲音,我似乎才活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去褲兜裡摸手銬。
“徐天童,你們做什麼?”何局開門後,首先看見的便是我,馬上問出了這麼一句。說起來,我還是蠻佩服他的,在這種情況下,關注的不是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裡,而是我們在他家裡做什麼。
我承認,何局的話讓我愣了一下,一時不知何處。胖強卻是比我反應快多了,陳叔的話說完時,他已經衝了上來,挑起了何局的一隻手,實施了控制技術。恰在這時,陳叔包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在這寧靜的夜空,這鈴聲讓實施抓捕的我們三人,心裡都顫抖了一下。
我與胖強按之前的計劃,進行了配合,很好地控制住了何局。事實上,何局也沒怎麼反抗,他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面對我們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即便反抗,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從這一點上來看,他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頑強抵抗,否則的話,憑胖強的身手,說不定會弄傷他。。
我與胖強死死地把何局壓在地上,繼而轉過頭,盯著陳叔,等著他接聽正在響個不停的手機。陳叔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顯然不是那麼正常的,這也是我與胖強有些擔心的原因。
“正局啊。”接起電話,陳叔先是打了個招呼,原來是澤正老大打過來的。這就怪了,按理說,局領導知道我們的抓捕行動,而這次行動,上面也要求極度保密。同時,為了保證抓捕的順利,在過程中,領導是不應該給我們打電話的,而是應當等我們成功後,再向他們彙報。
懷著不安的心情,我就聽著陳叔說:“嗯……已經成功抓捕了……什麼?……您是不是要再確認一下?……好吧,我們服從命令……”
我就聽到這些詞句,陳叔的電話,讓我心裡起了巨大的波瀾,從他間斷的回答中,我隱約已經有了些猜測,是局裡對此次抓捕何局的行動有了些許動搖。只不過,我還是想聽到陳叔親口的承認。
我與胖強把何局壓在地上,他沒有說話的機會,有幾次他可能有些難受,想要動彈兩下,卻都被我和胖強按了下去。對付這老傢伙,我還是胸有成竹的。我當時就想,即便今晚胖強沒有過來,我也是有辦法拿下何局的。
拿下何局之前,我心裡其實是有擔憂的,畢竟陳叔說屋內很可能有神秘力量,再一個,在進屋前,我貼耳在門上聽聲音這一過程,也讓我產生了疑惑。我搞不明白,為什麼剛開始我能心緒安寧,很清晰地感受到各種聲音,而短暫的時間後,卻立馬心緒煩躁,不能自控。
在我盡全力鼓足勇氣拿下何局的那一刻,我卻又恢復了無比的信心,我開始覺得,所謂的神秘力量也不過如此,抓捕何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而此時此刻,我並不知道,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陳叔放下了電話,沒有立馬吱聲。這樣的沉默讓我心生躁意,我不知道陳叔是在想什麼,不過,憑我強大的靈覺感知,我知道,事情一定不會朝好的方向發展。
果然,在沉默了近半分鐘後,陳叔發話了:“強娃兒,天童,你倆放開何局。”
“師父,你說啥?”胖強首先就吃驚地看著陳叔,我也轉過頭,滿臉疑惑地盯著他。
“聽不懂麼,我讓你們放了何局。”陳叔再次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他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我與胖強聽了,只得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控制著何局的手。
鬆開何局後,我與胖強站了起來。我的目光仍然放在何局身上,因為我怕他會突然發難。胖強也用眼睛盯著何局,估計他的想法與我差不多,擔心何局會有異動,卻又無法不聽從陳叔的話。
陳叔走上前來,伸手扶起了還趴在地上的何局,起來時,我看見他的臉上已經沾了些灰塵,花花的。陳叔一邊扶他,一邊幫著他拍打身上的泥灰。
“陳建國,你這訓練基地的教官,今晚是唱的哪一齣?”何局站起來後,盯著陳叔問道。或許是領導當久了,儘管何局剛才還很狼狽地被我們壓在地上,現在質問起陳叔,卻是透露出一種凌厲,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哈哈,何局,沒想到你還認得我。真是不好意思,大水衝了龍王廟啊。”說著,陳叔已經扶著何局往沙發上走去。全然不顧愣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我和胖強。
“怎麼會不認得,去年我在基地升警銜培訓時,對你的牛脾氣可是記憶猶新,那天我因為臨時有個會議,沒有給你們基地的教官請假,回來時還被你當眾批評了的。之前早就聽說訓練基地有個‘陳一火’,還真讓我撞上了。”說起這事,何局語氣中少了一絲剛才的凌厲,就像拉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