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昨第二更
加里安相信很多事情是已經決定好,並不是會改變的命數。比如拿破崙三世手中日漸失控的帝國,比如哈布斯堡那群扶不起來的爛泥,即便自己能夠預言式的改變法蘭西的外交政策,扭轉杜伊勒裡宮的重大外交失誤,充其量也就是給俾斯麥的鐵血崛起路線添堵,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做到普魯士的崛起。
普法戰爭是否推遲,或者換一種方式體面的戰敗,加里安不得而知。腐朽的奧地利如果能阻止俾斯麥的崛起,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奇蹟。
加里安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去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改變法蘭西帝國的難度不亞於一本地獄難度級別的穿越,比如1991年穿越到亞納耶夫或者1870年復活的拿破崙一世身上。
兩人大眼瞪眼,相視無言。
加里安用手指了指屠格涅夫擺在桌上的雙管獵槍,聲問道,“屠格涅夫閣下能否先把槍收起來?你的槍管還對著我。”
“哦,稍等,剛才太緊張忘了這回事。”
屠格涅夫一拍腦袋,才想起槍還擺放在桌上,連忙將它重新掛回牆壁上。
“加里安閣下去倫敦?”
屠格涅夫不清楚為什麼加里安現在想要往倫敦跑,疑『惑』的問道,“難道是為了出去避難?恕我直言,您在法國捅了簍子就往大不列顛跑,會不會讓別人有種來自英格蘭間諜的感覺?”
“我是土生土長的盧瓦爾省人。”
加里安語氣嚴肅的糾正道,“如假包換的法蘭西人。”
“哦是嗎?”
顯然屠格涅夫的地理歷史比加里安要好一些,他意味深長的道,“曼恩盧瓦爾省是前安茹所在地,歷史上和英國有緊密聯絡。出幾個英格蘭臥底不奇怪啊。”
“……我不是來跟屠格涅夫先生辯論地理的。”
加里安直截簾的道,“我是想跟屠格涅夫先生聊聊關於去年波蘭爆發的起義。”
“哦,你的是那場起義啊。”
雖然屠格涅夫是俄羅斯人,但他向來同情被沙皇和舊貴族壓迫的農民,並且積極的撰文抗議當局鎮壓勞動人民的暴『亂』。
“這些波蘭人絕對是頂立地的男人,那場起義雖然失敗,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效果,因為今年的沙皇『政府』頒佈在波蘭王國解放農奴的敕令,雖然付出了慘烈的代價,但是聖泵堡讓步了。讓步,對幾百年來沙皇權威的嘲諷。”
加里安點點頭,某些事情他隱瞞了屠格涅夫。
沒有明的情況是,上個星期他收到了來自倫敦的信件,馬克思先生在書信中提到了關於去年發生在波蘭的那場起義。準備聯合其他的革命者,想在倫敦舉行一場會議,建立一個聯合廣泛的國際『性』組織。
“親愛的加里安閣下,去年工人聯合會倫敦理事會召開了一場群眾大會,我們抗議沙皇俄國鎮壓波蘭起義,並且積極的聲援波蘭人民正義鬥爭。法國工人代表團也參加了大會,並與英國工聯領袖就聯合行動問題交換了雙方的意見。之後英國工人大會透過《英國工人致法國工人》的呼籲書,號召兩國工人加強團結,共同戰鬥。
我們的隊伍在發展壯大,現在準備英國工聯在倫敦聖馬丁堂召開群眾大會。出席大會的有法國,德意志、義大利、波蘭、愛爾蘭的工人代表,當然,我們也誠意的邀請資產階級民主人士參加會議。雖然加里安閣下所處的立場與微妙的區別,但是我們共同的目的都是為了建立一個和諧平等的社會。您親愛的朋友,卡爾·馬克思。”
加里安甚至能想象到馬克思先生深夜披著外套,書桌的兩邊擺滿了稿紙和書籍,蜷縮在一塊的區域中,在煤油燈昏黃的區域內,為自己寫書信的情景。
看到那封書信的結尾,讓加里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