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更完成,睡覺了
加里安最後留下的那句話耐人尋味,讓恩格斯摸不著頭腦。
對方表達的意思非常隱晦,他應該對革命事業有著矢志不渝的支援,但是卻並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心甘情願的隱藏在幕後。
既然加利安不願意表明身份,馬克思也示意恩格斯不要再強求,只要有心革命事業他願不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都沒有關係。
只是馬克思和恩格斯並不知道,加里安返回了房間之後,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才將內心起伏不定的波瀾壓下去。雖然一直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跟兩位革命導師談笑風生,然而內心卻如同在鋼絲上行走一般小心謹慎,當自己肚子裡能搜刮的乾貨都說得差不多時,連忙起身告辭,怕再說下去,兩人就要邀請自己一起,提前兩年創立國際工人聯合會了。
“怎麼了?這麼神色慌張的?”
巴蘭池夫人看著他緊張兮兮的模樣,失聲問道,“難道是仇家上門了?”
“是比仇家上門更加可怕的事情。”
加里安糾正了巴蘭池的說法,心有餘悸的說道,“剛才我們差點就成了全歐洲政府通緝的物件了。到時候別想說返回巴黎,就算踏入法蘭西的國土都不可能了。運氣好一點,我們是無國籍人士,運氣差一點,全世界的人民都知道我們的下落,到時候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加里安長話多說的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重述了一遍,即便是不曾關注過政治的巴蘭池夫人,也感覺到世界革命這種危險的舉動是要掉腦袋的。所以在聽完之後,她的臉色一片蒼白,如同白紙。
“馬克思先生,在做這麼可怕的事情嗎?”
巴蘭池夫人一雙手握緊了胸口,她小聲的質問說道,“那我們要趕緊逃嗎?”
備用的皮箱就擺放在門口,一旦出現經濟情況她能夠立刻跟隨著加里安離開這座城市。
加里安卻舉止端莊,絲毫不慌,他搖頭說道,“還不需要,我們不怎麼會扯上關係的。”
巴蘭池聽到不嚴謹的說法,質問道,“不怎麼會?意思就是可能會扯上關係?”
“……”
加里安連忙解釋說道,“沒事,相信我,和馬克思先生打好關係,以後手中還多了一張保命符。”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巴蘭池夫人盯著面前的男人,反問道,“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將來要做什麼,革命也好,寫書也罷,男人要做的事情身為女人的我都應該支援,所以我就一句話,到時候真的要亡命天涯了,你會不會拋下我?”
加里安終究是小覷了女人提出問題的刁鑽角度,原本他以為是要催促自己離開倫敦,卻沒想到問的是會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一把摟過巴蘭池,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頭靠著金色的髮梢,小聲的說道,“那我選擇拋棄世界,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衝鋒陷陣的榮耀交給改變世界的有志之士吧,像加里安這種人最多在幕後出謀劃策,免得死後連先賢祠都躺不進去。
而且伴隨著在倫敦的聲名鵲起,加里安也預感到自己的身份如同被人剝洋蔥一樣,被人一層一層的揭露出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狀。是金子走到哪裡都會發光,是人才到哪裡都有爭議,恐怕這就是有才華的人最大的苦惱吧。
加里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