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贊同我們的做法?”
德勒克呂茲從未懷疑過堅信的一切,包括密謀刺殺波拿巴黨的政要和密謀顛覆專制皇黨。他只是感覺推翻拿破崙三世的統治是一條漫長的抗爭之路。
加里安放下了咖啡杯,只是簡單的提醒兩句,“革命一是要有廣大的群眾基礎,二是有一定的經濟實力,你什麼都沒有還想鬧革命?”
加里安舉起手,指了指弗裡利艾路盡頭的法蘭西銀行,緩緩說道,“擁有廣大的工人基礎可以去群眾中宣傳你們的理念,但只是第一步,如果你要跟中央政府長期的抗衡,就必須有足夠的經濟基礎。別指望資本家會同情你們,沒收他們的財產也不會造成什麼經濟危機。十年後你可能會感謝我今天對你說過的話……也有可能後悔為什麼沒聽從我今天的建議……”
十年後巴黎公社是否會奪取法蘭西銀行,並且組建抗衡梯也爾政府反動軍隊的武裝力量,就看他能不能把今天的話聽進去了。
德勒克呂茲的目光也隨著加里安集中到了法蘭西銀行的大門,不知道加里安到底要表達什麼,他反問道,“所以這是什麼意思?”
咖啡已經喝完了,加里安與德勒克呂茲的閒聊也到此為止。
加里安拿起了帽子,小聲說道,“我也沒空手把手教你們如何革命,最後祝你們將來好運吧,德勒克呂茲先生。牢牢記住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以後你會用得上的。”
“對了。”
加里安將目光轉移到甘必大身上,他輕聲的說道,“甘必大閣下,你知道博丹議員嗎?”
“博丹?”
甘必大思考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加里安閣下,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如果你去發掘一下,他的故事會讓你感到驚訝。”
說完,他起身告別,走出了咖啡館回家。
留下不知所措的德勒克呂茲和甘必大兩人,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懸念。
甘必大被他們的對話搞糊塗了,問道,“德勒克呂茲閣下,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所說的革命是幾個意思?”
“沒什麼。”
德勒克呂茲抬起頭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嘴角,說道,“感覺剛才加里安閣下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建議。”
穿越者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影響未來世界線的發展,整個社會的潮流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改變的不可抗力因素。至於今後德勒克呂茲是否能力排眾議,壓下投降主義的蒲魯東,就看他的本事了。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左拉的下榻之處,才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面對著安靜無人的房間,加里安走到書桌面前坐下,趁著這段空閒的時間,他開始拿起筆,把《第六囚牢》最後結局補完,之後開始寫那封準備登報的倡議稿。歷史上的拿破崙三世為了遏制梅毒的蔓延,改善巴黎的健康狀況,曾在1861年下令整治j院,禁止過大半年的營業。然而卻導致暗娼橫行,收效不大。非但沒能夠遏制梅毒,反而讓更多的人褲襠里長出了花。
想要一掃法國病恥辱的拿破崙三世就這麼失敗了,輸給了法國人的天性。
對於加里安而言,堵不如疏,倡議使用安全tao比管住褲襠裡的野獸更加有用。
他拿起筆,開始在稿紙寫下第一行字。
“尊敬的拿破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