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沒有明著拒絕,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這裡是我家。”
周圍的氣壓更低了,不需要明說,顧朝陽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齊光也可以留下吧,他現在也聽不懂你說的話。”
鐘離修不大樂意:“聽不懂幹嘛還得和你在一起。”
顧朝陽的手抬高了一些,牽住了齊光的手,十指交握:“這個就是理由,夠不夠?”
他們現在應該算是在熱戀期,之前分開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在一起,當然應該盡可能的待在一起。
齊光不用多說,顧朝陽也能聽懂男朋友的畫外音。比起鐘離修,肯定還是齊光的喜怒哀樂更重要一點。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重色輕友,但顧朝陽想了想,當然是齊光開心更重要啊,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鐘離修面部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對,他搓了搓手臂,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吧,寄人籬下,他也沒有多少選擇:“隨你們兩個好了。”
他要說不夠,搞不好這兩個家夥會當著他的面更膩歪,所以想想,還是早點屈服,及時止損。
顧朝陽關上了房間的門,他和齊光坐在椅子上,並排坐在一起。床上躺著伊麗莎白,鐘離修坐在床沿,一隻手握住了伊麗莎白的小手,畫面看起來相當溫情。
“正如你所見,這個孩子,確實是我的血脈。”
他緩緩地開口,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蘇醒之後,我就找了帝國的鬣狗,他們狡詐又骯髒,生活在汙濁的下水道中,但在刺探那些隱秘的時候,很好用。”
因為有了確定的目標,加上他動用自己的權力,尋找真相反而變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剝開那些被女王隱藏的真相,不,準確的說,伊麗莎白女王並沒有刻意的隱藏,她只是把人放在他的面前,利用那種坦蕩的態度誘導他往錯誤的方向走。
他找了好幾個絕不可能被女王收買的藥劑師,然後想法設法地弄到了伊麗莎白的一縷頭發,結果顯示,他確實是和這個可愛的男孩子有著血緣關系。
“是我太傻了,明明人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卻一直去找那些偏遠的郊區。”
顧朝陽不知道說什麼,他安慰說:“有句話,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能說你傻,只能說是她瞭解你。”
兩個人交談的時候,為了避免讓齊光覺得受到冷落,他們說什麼,顧朝陽就會小小聲地給他做翻譯。
顧朝陽話音落下的時候,齊光補刀說:“不用為他開解,他就是傻。這麼想找一個人,放在面前的認不出來,說明他心不誠。”
覺得補這麼一句還不夠,他又握緊了顧朝陽的手:“你要是落在人群中,就算是變幻了容貌,我也能把你認出來。”
一個是心愛之人的孩子的孩子,一個是熟悉的人,兩者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吧。
顧朝陽的理智告訴他,這邏輯不對啊,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兩個人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兩個人對視,又露出一個虐鐘離修的甜膩膩的微笑。
邏輯是什麼,不重要的。
鐘離修絮絮叨叨又說了很多,說得口幹舌燥了,又滿臉慈愛地注視著躺在那裡的伊麗莎白:“多虧了你的幫忙,你想要什麼,我會盡我所能的滿足你。”
顧朝陽說:“不需要了,你不給我添麻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