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惡鬼之所以留存在世界上,要麼是有人使了特別的手段,要麼就是鬼魂本身心存執念。
按照鐘靈的話說,她的執念就是找個想要的男人,談夠了戀愛,或許她就能重新投胎了。
顧朝陽自認沒有那個做媒婆的本事,不過說到談戀愛,他把書頁合上,用來記錄的筆插回遠處,把一切都分門別類地擺好,撥通了齊光給他的私人號碼。
這個點其實是工作時間,齊光又不像他這麼清閑,也比不上他自由。
但他電話一撥過去,對方就秒接了。
正在開會的齊光做了個中止的手勢:“發言先到這裡,你們先進行討論。”
他拉開椅子走出了會議室,然後把手機拿到耳邊,聲音柔和得掐出水來:“朝陽。”
聽著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顧朝陽那顆忽上忽下的心安定了幾分。
齊光沒聽到他的聲音,看了看螢幕,確定是接通狀態,又喊了聲顧朝陽的名字:“朝陽?還在嗎?”
顧朝陽應了一聲:“我在,你現在在做什麼?”
齊光推開一間空的會議室的門,反鎖上:“沒做什麼,處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工作。”
他察覺到了顧朝陽態度的不同尋常,憑著他對自家戀人的瞭解,如果說自己正在開會的話,顧朝陽指不定會以此為藉口,直接結束通話電話,改日再談。
“真的是不重要的工作嗎?如果你忙的話,就先處理自己的事情也好。”顧朝陽的內心十分猶豫,所以在出現這樣的場景的時候,他下意識選擇了退縮。
齊光接著說:“不及你重要。”
這個會議主要是對下個季度的調整,如果真的是那種極其重要的合同,一般開會的時候,他也不會把手機帶在邊上,而是交給自己的秘書。
顧朝陽想想也是,齊光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人,之前和他相處的時候也不忘工作。不會像某些霸總小說裡,一天到晚除了和女主談戀愛啪啪啪就沒有別的事情幹。
齊光又說:“你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中午有時候他會在小金人身上醒來,晚上和清晨,他和顧朝陽也有一段相處的時間,盡管不算長,但那樣可以面對面談話,如果不是有事,顧朝陽是不會特地打電話過來打擾他的。
顧朝陽卻說:“沒有事情的話就不能找你嗎?我只是想你了。”
齊光愣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藏在頭發下面的耳朵尖又開始泛紅,雖然高興,但他嘴上卻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怎麼突然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哪有肉麻。”顧朝陽替自己覺得委屈,覺得自己說的分明是心裡話,“我又沒有喊你小寶貝,小蜜糖。”
沒有用到這種膩歪的詞,哪裡肉麻了。
他話音剛落,齊光涼颼颼的聲音就從電話的另外一端傳了過來:“哦,我不是你的心肝寶貝,蜜糖,那你心裡誰是?鐘離修,伊麗莎白,鐘靈,或者是那個喬追風?”
“我這就比竇娥還冤了,你拿天平量一量,我心裡頭他們幾個加起來的份量也沒有你重啊。”
伊麗莎白也就算了,鐘離那張臉勉強也能算算,後面兩個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不過偶爾吃醋有益身心健康,他不會為這個和齊光較真。
聊了幾句之後,顧朝陽才開口:“我打算這幾天把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搬到你那邊住,可以嗎?”
齊光先是愣了一下,心頭狂喜:“先前就說過了的,你什麼時候來,我這裡的大門都隨時為你敞開。”
顧朝陽接著說:“我這邊的一些植物也要搬過去,所以可能會需要你幫我一點忙。”
他這邊的東西,肯定是會請當地的人幫忙處理,但運過去的東西,比起他這邊花錢僱人跟過去又回來,還是齊光那邊安排人過來接應更方便一點。
“我們之間這麼客套幹什麼?你需要什麼?我看看行程應該能夠抽出空了,我過去的話,夠嗎?”
“應該還要兩三個人,還要一輛車,我得把伊麗莎白和鐘離也運過去,你工作忙,不來也是可以的,沒有必要強求。”都是成年人了,講究利弊更勝過感情,齊光不來,他也不會撒潑放賴胡鬧。
“那好,我到時候帶兩個人過來,給你三天的時間,夠處理嗎?”
到時候在齊家的司機裡挑個身強力壯的,再添個能幹的跟他一起過去。
“夠的。”他加班加點,應該能把事情處理好,成年人又怎麼了,成年人也不一定非要理智包容,齊光要來,他這個做男朋友的自然舉雙手雙腳歡迎。
顧朝陽心裡想,下次幹脆連一次的婉拒都不要好了,給自己找罪受的行為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