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鐘離修，顧朝陽的神色又冷了下來：“不瞞你說，請你教導我學習只是順便，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要多問問風息大陸的事情，還想知道伊麗莎白和鐘離他們兩個的安危。”
他接著說：“你來這邊的時間這麼長，應該也知道了，自己只有睡夢中會來這邊，只要清醒狀態，就會待在現實中對吧。”
鐘靈沒有接他的話茬：“不對。”
顧朝陽原本打好的腹稿卡了殼，鐘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這話他沒有辦法接。
既然沒有辦法接，他就等著鐘靈自己說。
果然，下一秒，鐘靈自己就開口把原因掰扯清楚了：“我和他們不一樣，不會突然昏倒，也不會回去，你聽說過鬼魂會做夢的嗎？我在現實中也只是一個鬼而已。”
這話聽起來很沒有邏輯，但顧朝陽還覺得挺有道理。
“我很抱歉，把你牽扯進來。”如果他知道對方回不去的話，當初真的不一定會種下4號種子，畢竟不是誰都喜歡來那麼一場異界之旅的。
特別是意識到伊麗莎白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會掙紮，會想要自由，他就更發生了動搖。
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怎麼自怨自艾也沒有用。面對這種情況，他只能努力做的更好，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
雖然伊麗莎白從頭至尾都覺得自己很幸運，明明是一個伯爵，寧願待在這邊。而鐘離修，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對這邊的世界多有留戀。
因為簡單，自由，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鐘靈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他：“沒說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來不好。”
這邊多好，有話本看，還有電視看，音樂聽。雖然這裡的音樂她並不熟悉，但她確實還是算喜歡這邊的生活。
顧朝陽輕輕鬆了口氣，他的希望是大家都能和平，而不是為了某一方犧牲了自己的利益。如果他的所作所為真的讓鐘靈搞到非常憤怒難當的話，他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會陷入鬱悶不安當中。
他把之前對伊麗莎白說的話又對4號說了一遍：“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之後不會再有新的小夥伴加入，這棟房子你可以隨意折騰，我要求不高，別把房子拆了，也不要弄得太髒，盡量小一點聲音，最好不要嚇到鄰居。”
“一個大男人，這麼囉嗦。”鐘靈沒忍住翹起了二郎腿，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裝了一時半會的文靜，又故態複萌，變成軍中那副兵油子的姿態。
顧朝陽心中默唸，好男不跟女鬥，碰到鐘靈這種的，沉默安靜就是最好的武器。
接下來的時間內，顧朝陽問了很多關於伊麗莎白和鐘離修的事情。
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顧朝陽並沒有帶什麼筆墨紙硯，他把這些都記在了自己的腦子裡。
問完之後，他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只要沒事就好，他就怕兩個人陷入什麼要命的皇室密辛中，再也不能過來了。
不是不能接受對方的消失，畢竟天底下無不散的宴席，他當年上學的時候，經歷了多少分別。
他很清楚，再走下去，他也不能陪伴這兩個人一輩子。
顧朝陽只是覺得，沒有曾告別過，就突然的離開，心中留下濃濃的遺憾，未免太過惆悵。
還好鐘靈給了他信心，到時候等這兩個人回來，他一定要做好準備，提前把事情掰扯清楚。
顧朝陽來的時候，心事重重，走的時候，身形都輕盈許多。
鐘靈心裡鬆了口氣，嘴上開始各種提要求：“今天我要追xx姑娘的大結局，也沒有什麼心情指導你，還有之前你帶來的光碟我都看完了，你想辦法處理一下那些多出來的東西，然後給我送新碟來。”
光是電視劇，根本不夠她看的，她還有大把的時間消磨。
顧朝陽也答應了：“我這兩天就收集好，再把東西給送來。”
其實還有一件事，他想說的，如果說，齊光是沖著他這個人來，那鐘離修和伊麗莎白，就是一個圈。
鐘靈呢，鐘靈和這兩個人總得有點關系才是。
他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在離開之前問出了口：“你和鐘離修，會不會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