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玄王嗤之以鼻,“區區二百兩紋銀,餘會放在眼裡麼。”
柳生:“……”
張洪:“……”
這個人把他們的心思全看穿了!
“餘可以庇護你們。”
“你、你說什麼?”張洪和柳生都瞪大了眼,以為他們自己聽錯了。
“——也可以安排你們安然離開蓮姬城。”
“你騙人——”柳生不可置信地瞪著玄王,不假思索就脫口說出質疑的話。
慶雲班已經向衙門報了案,現在兩邊都在搜捕他們,城門的盤查更是比往日來得要嚴格,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安然離開”?
柳生雖然跟張洪說,會在乞巧節那天混進人群想辦法溜出城,但其實他根本沒有十足十的把握。
“你說餘‘騙人’?”玄王銳利的目光刺向柳生。
那是一對兇眼。
空氣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奮力擠壓著軀體一樣,兇煞的目光險些讓他停止呼吸。
“你說餘會為了這等無聊的小事而撒謊?”
“不,我……”
柳生的喉嚨大幅起伏,發出咕嘟一聲,嚥下嘴裡不斷分泌的唾液。原本明亮的雙眸也開始漸漸渾濁。
“玄王大人,你嚇到柳哥哥了。”光秀拉著玄王的衣角。
擠壓著柳生的壓力感忽然消失了。
柳生粗喘著氣,臉上滲出大量虛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玄王。
表情和方才沒什麼不同,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氣場,卻在光秀出聲後明顯柔和了下來。
“是我……失言了。”柳生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張洪一臉慌張地扶住他,他擠出一抹笑,安慰地拍了拍張洪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擔心,繼而對玄王說道:“在下多謝恩公搭救。”說完,他恭恭敬敬地行著禮。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是麼?
“餘並不是無償幫助你,餘要你完成一件事。”
柳生黯然地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在下如今落到這般田地,不覺得能對閣下有什麼用處。”
玄王身後靜靜站立的夜羽,面上雖無波瀾,但內心在咬牙切齒:“稱呼‘玄王大人’啊你這下等生物!”
“餘要你留在府邸的這幾日裡,唱戲給光秀聽。”
“什——!”柳生吃驚地抬起頭,要不是鑒於剛才的經歷,柳生差點又脫口質疑他了。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戲弄他們嗎!
可看那玄王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戲弄。
這個人,難道是白痴嗎?即便是清唱,也會被街坊鄰居聽見的!屆時官府來人查辦,不止他們二人會遭殃,就連窩藏他們的玄王等人也脫不了幹系。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他竟然不明白嗎?!
柳生咬著嘴唇,忍住不讓自己破口大罵。
張洪自然是曉得柳生的脾氣,也明白柳生擔心的狀況,同時也瞭解玄王忤逆不得。他揖了揖手,賠著笑道:“玄王大人賞識阿生,我和阿生都倍感榮幸。只是若被鄰裡街坊聽見,知道大人窩藏我倆……我倆倒死不足惜,只怕連累了玄王大人幾位。”
“餘說過,會庇護你們,你們只管回答餘——是唱?還是不唱?旁的,無需你們操心。”
張洪:“這……”
玄王衣袖一擺:“若不願唱,現在你們就可以走了。”
“等、等等!不,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