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荒山靜悄悄的,三個人影走在黑漆漆的山崖邊,顯得格外渺小。
葉盛卓用風運著天澤夜,在黑色的夜幕中看不清表情。
雀昭焱和被控制的雀花暮並排走在他身後,雀昭焱的頭低得很低,走過之處都會滴下幾滴淚水。
“就這裡吧。”山崖最高處,葉盛卓揮了揮手,將天澤夜安置在一個棺材中。
“這裡是兇屍都不敢碰的禁地,他們會守護這裡。”
雀昭焱緩緩走到墓旁,注視了天澤夜幾秒,用手抹了抹眼淚,輕輕蓋上了棺材板。
“既然他可以為你做到這些,那麼,我也該放棄對你的追殺了。”
葉盛卓冷冰冰的抬起頭,將針從雀花暮脖子下拔下,推到雀昭焱身旁。
雀昭焱左手接住雀花暮,右手毫不猶豫的運起一團火焰向葉盛卓攻去,葉盛卓隨手一搖鈴鐺,火焰被輕易打散。
“說到底!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殺了我父母又要殺我,他根本就不會這樣!”
“因為我?!”葉盛卓走過去,一把抓住雀昭焱的衣領提起來:“這麼久了,你難道還覺得你們雀家有多光彩?!你父母做了些什麼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連自己是誰都不知……”
葉盛卓話說到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推開雀昭焱轉過身去。
雀昭焱掙扎著站起來,咬牙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沒必要知道!”葉盛卓死死握著拳,緩了口氣後又問:“你真當澤夜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暗尤帝冥這件邪武,若是用不好就會造成反噬!但他十二三歲的年紀就可以召喚出食人花把雀家屠乾淨!怎麼可能現在還被反噬?”
雀昭焱微微愣了愣,他確實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葉盛卓冷冰冰的看著他,不帶一點感情的解釋到:“那是因為他必須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不讓我倆任何一方發現,他刻意反噬,還有另一個原因……”
葉盛卓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他不希望他過強的力量傷到我倆任何一方。”
雀昭焱愣在了原地,依稀想起天澤夜將任何事化解的遊刃有餘的片段。
對啊,現在的他,已經不知比自己強出多少倍了吧……
葉盛卓最後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散魂不過是個有時限的小法陣,真的散魂沒幾個凡人做得到。師父是刻意助我的,但你真當他也看不出來嗎?”
雀昭焱微微張了張口:“他是……自願來保護我的……”
“呵,還不算笨到家。”葉盛卓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迴盪在山崖,已是越來越遠。
山腳下,葉盛卓微微咬了咬唇,回想起第一次見night時,自己也就比現在的雀昭焱小些許。
年少輕狂,那時的自己總以為自己明體力不支,卻堅持認為自己能熟練的將兇屍支配。
不料自己卻被兇屍咬出一大塊傷口,逃跑時暈倒在山腳下。
醒來時,自己的傷口已被細心處理,頭上還放著冰袋,一位少年坐在床邊,淡笑著打量著他。
“該說主子多才多藝還是自不量力呢?”
“……你是誰……”
“別這麼警惕,可是您自己聘我回來的哦,您可以叫我False&nage”
“你就是那個拂聖閣頭牌?真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孩……”
“您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小孩才是最適合暗殺和潛入的殺手不是嗎?”
“嘖……說起話來倒是頭頭是道……咳咳……”
少年默默嘆了口氣,重新給葉盛卓蓋好被子,端起自己做的雞湯:“喏,張嘴。”
葉盛卓警惕的看著他:“我怎麼不記得殺手還順帶保姆服務的。”
少年無奈的喝了一口湯表示沒毒,葉盛卓這才小心翼翼的泯了一口。
“我要是不做點特別服務,還會被稱得上是頭牌嗎?”
“哼。”葉盛卓的臉因發燒而紅紅的,身上的傲氣卻不減一分。
“您不喝我撤了?”
“別!雖然……難喝了點兒……但現在就湊合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