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小時候,鬼煞還是“後院那個髒孩子”的時候,鬼煞也是整天臉上髒髒的,還被亂蓬蓬的頭發遮住,根本看不清楚這個孩子的臉,不過他也從來沒有好奇過。他隱隱約約知道這孩子住在後院那個廢棄的柴房裡,當時一直以為這只是哪個下人的孩子,平常見了會給他一些吃的,但是也沒有做太多掛念。
後來他有一次差點被敵國的刺客暗殺,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救了。他不明所以,正準備道謝時,蒙面男子揭開了面巾——臉龐恐怖扭曲,竟然是那兩年惡名昭彰的鬼門首位鬼徒——鬼煞!
後來在鬼煞不耐煩的解釋下,他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後院那個髒孩子”,並且他竟然是是白老爺的私生子…
從此以後,鬼煞再也沒揭下他臉上的那一面恐怖的面具。
他從來沒想過,鬼煞竟然……長這個樣子。
真是…
“鬼煞…你為什麼忽然把面具放下來了?”
鬼煞挑挑眉:“我為什麼不能?”
劉曠應和道:“是啊是啊,為什麼不能,我家門主長得這麼招人喜歡,早就應該把面具放下來了!”
鬼煞聽了,輕笑了一聲。恍恍惚惚間,他忽然間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原先的種種不堪又隱蔽的情緒似乎被誰一點一點的給吹了個煙消雲散。
白輕硯面無表情的乜斜了一眼劉曠,又轉頭問鬼煞:“到底是怎麼了?”
他看著白輕硯,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不用那張人皮面具,我的力量也依舊能支撐起鬼煞這個名號。”
白輕硯挑了挑眉,似乎是認可了這種想法。
白輕硯移開視線,回歸正題,對劉曠說:“三月之期已到,你還沒有找到他嗎?”
劉曠道:“他要是一點都不喜歡你,你就算找到了他又如何?”
白輕硯皺了皺眉,不耐煩道:“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一聲,你找到他了嗎?”
劉曠嘆了一口氣:“他若是…已有家室呢?”
白輕硯聽了,張了張嘴,沉默半響才聲音低沉的答道:“…不可能。”
劉曠逼問道:“怎麼不可能?你告訴我,如果他真的有了愛人,有了一個妻子一雙兒女,你去能做些什麼。”
“我…”白輕硯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聲音也嘶啞的厲害。
“…我就……護他一生平安。”
劉曠聽了,也愣了半響。
過了一會兒,他稍稍笑了一下:“好…我告訴你。”
白輕硯出門的時候挾裹著一股風,他的心跳得飛快。
三年了。
他幾乎要死寂的心終於又鮮活了過來。
輕颺…
風劃過他的臉,他心裡有團火在燒。
吃過飯之後,鬼煞因為長期不在鬼門之內,便簡短召來鬼無阿木等幾個人,處理一些問題。
幾個鬼徒剛開始看著鬼煞還一臉呆愣,滿臉驚愕。不一會便被鬼煞訓得大氣不敢出。
鬼無倒是一直面無表情。
但阿木卻是眼神躲閃,一會兒抬頭看一眼鬼煞,一會扭頭瞅一眼劉曠,最後目光放在了鬼煞和劉劉曠中間的那根細鏈子上,大致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和門主在一起的那個幹著那什麼的事情的人是誰了,一時間,他的表情和眼神變得十分難以言述。
咳咳,說實話,劉曠也是挺尷尬。
結束之後,眾人散去,大多都在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