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02年,文丁身隕,帝乙繼位。此時的大商早已國事孱弱,國內君臣矛盾日益加重,朝堂之內紛爭漸顯於塵,權臣貴主皆分割禮庭,各路諸侯也都衝突不斷。
可即便如此,縱使民間早已被戰火荼毒生靈塗炭,縱使百姓早已在權貴的爭鬥之中失去希望,權貴們依舊是每日的笙歌,夜夜的縱飲,而從不將目光瞥視在自己腳下的土地和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終於,帝乙末年,大商再次遷都於沬,徹底將君臣矛盾推送至頂峰。而當帝乙病逝,帝辛繼位之時,方才知曉,一股足以和大商相庭抗理的新權貴勢力出現了。
周,正在一側虎視眈眈的盯著已經年邁的商,蠢蠢欲動。
公元前1046年,牧野鹿臺。
這是一間極為敗破的屋子,與其說是屋子,倒不如說是殘垣。屋頂的殘破以至於都能夠透過那縫隙之間看到蒼穹之色,而四周那絲毫不能夠擋雨遮風的四壁,也彰顯出了此處的殘缺和絕望。
四周簡單的燭臺上,稀稀疏疏的放置著一些早已經快要燒的乾淨的白燭。透過那依絲還在不停閃動的微弱燭光下,才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屋內的情景。
只見一名身著一襲龍袍,頭戴金頂的中年男子,面露無盡悲傷和不甘,右手持劍,左手死死的握著一塊純玉打造的璽綬,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屋子的中央,而他的腳下,則七七八八的散落著各式各樣的不同竹簡和絹帛。
這名男子的一側,一名面帶淚痕的絕美女人,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任由她那無比華貴的長裙託撒一地。
陣陣的殺伐之音透過屋內的殘垣,斷斷續續的綿延至此。而時不時來自天空之上的那滾滾雷鳴,也伴隨著這殺伐之音直扣內心。
夜深了,雨來了。
“我恨啊!”
伴隨著再一聲的雷鳴電閃之後,便能細微的聽到這名中年男子口中的這句呢喃。
“大王。”
看著眼前這位因為悔恨和不甘而不停劇烈顫抖的男子,絕美女人痛心的爬著來到了他的腳下,然後微閉著雙眼,任由淚水順著她那絕世的容顏滑落,然後哽咽的說到。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守護好我的土地,為什麼我不能守護好我的子民,為什麼我不能守護好我的天下。”
“甚至,我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無法去守護。”
“我不明白啊!”
“天殺的老天爺,你就不能睜開眼看看你的子民啊!”
“我恨啊!”
一連串的質疑和憤恨後,便能看到這名中年男子猛地高舉起自己手中的長劍,然後一臉怒容的瞪著蒼穹,再次大吼:
“我恨啊!”
仰頭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痛苦,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無力,她選擇了成全他。
“大王,請寬恕妾的行為。”
還未等中年男子反應過來,那名原本依附在他腳下的絕美女人便快速的說完,然後又狠狠的向他磕了三個頭,然後不等他開口,便極度不捨的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朝著屋外走去。
頓時間,屋外一陣華光四射,五彩的光華順著殘垣的縫隙將原本昏暗的屋內對映的務必透亮。而大王則痴痴的看著這陣華光,一絲血淚順著他那堅毅的臉龐無聲滑下。
待這一陣無比絢麗的光華逐漸的開始散盡的時候,一聲極為響亮的狐吟在屋外猛地嘯起。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銀狐。
只見它痴痴的扭過頭回望了一眼屋內的大王后,便如同七彩閃電一般的朝著不遠處的大軍衝殺過去。
一瞬間,隨著七彩之色所踏之處,一陣痛苦的哀嚎相應而生。而留給大王的,也只是那在七彩之中來回穿梭的九尾銀狐。
但是,戰爭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了勝負的。
一陣直扣內心最深處的戰鼓之音就在此時猛地響起。還未等大王看清究竟是何物在此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頓時間從天而降,而下降的地點,卻巧不巧的正式正在奮力拼殺的九尾銀狐。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