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耀見到遲聿第一眼,便突然那麼一跪,不是他慫,而是遲聿整個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他本身就是‘唯我獨尊’的代名詞。
“主……主……”
祁東耀一張口,發現自己竟然結巴了,暗惱地打了下自己的嘴,重振精神,再來一遍,“主子!”
遲聿閉著的雙眼一直都未睜開,也不說話,好似睡著了。
祁東耀無助地看向墨書,墨書皺眉,她也拿不準陛下有沒有睡,天色確實太晚了……那就當陛下睡了。
自言妃離開後,陛下越發喜怒無常,殺人的頻率越來越高,更是有意無意折騰自己,以往雖然不怎麼用膳,更多靠養身的藥丸維持體能,但每隔兩三日也會吃一兩頓口味輕淡的膳食,但這一個多月來,陛下用膳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幾乎全靠沒什麼味道的藥丸度日。
陛下也沒怎麼上床休息過,在軟榻上小憩也不過半個時辰就醒來,然後埋頭處理各方密信、密報、密摺……
陛下似乎還嫌自己不夠忙,將所有大臣拉來上朝,禍害他們,也沒讓自己多好受。
陛下好不容易有想休憩的時候,誰也不能打擾!
墨書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給了祁東耀一個眼神,讓他安靜。
祁東耀瞭然,站起身來,一動不動地盯著遲聿看,打算跟墨書一樣守著,等遲聿醒來。
他此時此刻心情還是很澎湃,他孃的!今日他已經走了三次狗屎運!見到了三個讓他懷疑是在做夢的人!尤其是主子!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祁東耀看著遲聿的眼神越發炙熱,甚至有喜極而泣的徵兆。
墨書看了他半晌,倒也能理解他的反應,畢竟他已經許久沒面聖了,又是個感情充沛且外露的人,這個樣子也不奇怪。
但萬一他忍不住,真哭出來,擾了陛下的清淨……
墨書給了祁東耀一個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去,兩人腳步無聲地出了書房。
書房外,祁東耀靠近墨書,諂媚道,“墨書大人,軟榻到底不比床舒服,要不然請主子到我房中睡?”
墨書面無表情,“你今日為何這麼晚回府?聽宣平侯夫人說,你是一直待在寧王府。”
祁東耀聞言,一本正經回道,“墨書大人想必也聽到我的回答了,說的都是真的。”
墨書‘嗯’了一聲,她本也就閒問一句,想了想,又道,“寧王府上最近可有來人?”
來人?
祁東耀暗自琢磨了一下,斂目沉默半晌,開口道,“今日倒是有一個,只是來了又逃走了……言妃娘娘算不算?”
墨書一怔,悠閒的神色瞬間冷沉,低喝道,“你說誰?”
她問的是南澤派到寧王府的音容!為什麼聽到了‘言妃娘娘’四個字!?
祁東耀語氣篤定,“就是言妃娘娘,幾個時辰前我們還在寧王府見過……”
“砰——”
祁東耀的話未說完,忽聽背後傳來一道門窗被摧毀的巨響,與此同時猛烈遒勁的風打到了他的後腦勺!
墨書脊背僵了僵,垂頭轉過身。
祁東耀慢了一步,一扭頭,就見一身冰寒孤寂之意的遲聿,正站在書房門口,墨袍鼓動、墨髮齊飛,暗紅的雙眸詭譎奇異,帶著撕裂虛空萬物的狠厲和妖光,他緩緩牽動唇角,低啞凜冽的聲音像冬日暴風雪吹過平地山崗,一瞬間冰凍萬里。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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