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得亂糟糟的草地上,陳老師衣不蔽體,蜷縮著身子躺著,雙手被捆綁,裸露的面板上沾了些粘稠的液體。
她的右眼被打腫了,只隱約露著一道縫。她知道有人走了過來,身子又縮了縮,張了張嘴,但是沒有說出話,因為她的嘴裡都是血......
曾經笑起來,那麼好看的一個人,現在臉都不像是個人形。
老蔣咧著嘴就哭,哭著脫下T恤,披在了陳老師的身上。
“劉建,你他媽的、媽的......”
靈川不忍在多看一眼,扭過頭去,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心好疼,說不出的恨和難受。
“草草草!”牛牛踢了兩腳旁邊的樹,“追他媽的!能讓他們就這樣跑了啊!”
幾個人剛又追出沒幾步,噓噓突然在後面哭著大喊,“靈川!老師、老師流血了......”
靈川急忙跑回,只見陳老師的兩腿間,流出大量的血液,沾滿了草地。
“快,快去攔車,送老師去醫院!噓噓,你找人報警.....”
一個多小時後,市醫院的搶救室外面......
靈川幾個蹲在牆角,一臉頹喪。
“陳老師是我這輩子遇到最好的老師了,我不想看她這個樣子......為什麼要這麼對陳老師?”身材魁梧的老蔣,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哭得像個小孩子。
“都怪我!怪我磨磨蹭蹭的,要是......要是咱們早點過去,陳老師可能就不會這個樣子了!”牛牛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很是自責。
靈川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要不是我惹了劉建,劉建也不會見到陳老師......都是我!是我害陳老師這個樣子的。”一個對他從沒有過偏見,還時常關心照顧他的老師,居然被人害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陳老師都是你們害的是吧,沒劉建什麼事了是不是?”噓噓突然開口,“警察呢?警察怎麼還沒個信,抓到劉建他們了沒啊!”
“媽的,不能讓劉建他們跑了!”老蔣擦了擦淚,起身就要往外走。
“蔣連明,你做什麼?”守在搶救室門口的高老師,喝住了老蔣。
靈川他們身上沒多少錢,只能去學校喊老師,整個學校只有教化學的高老師還在。
“我要抓劉建那個狗東西!”
“那是警察的事,你一個初中生,能幹什麼?給我坐下!”
“吱呀~”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開啟,幾個護士推著陳老師走了出來。
陳老師臉上包滿了紗布,只露著左眼。
“陳老師!”
靈川幾人急忙迎了上去。
陳老師並沒有昏迷,但她不想見人,將頭扭向一側。
“醫生,情況怎麼樣?”高老師向一個男醫生問道。
“傷者所受的大多都是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只是......懷了兩個多月的嬰兒,沒了......”男醫生搖了搖頭。
“哎呀!”老蔣一咬牙,猛踹了腳醫院的牆。
“懷孕?陳老師孩子沒了......”靈川像是受了個霹靂,直挺挺的楞住。
“唉~”高老師長嘆一口氣,衝著陳老師輕聲說道,“陳晴,身體重要,先好好養身體。”
一滴淚珠從陳老師的左側眼角,無聲地流下......
“晴兒,我家晴兒......”
陳老師的母親接到訊息,趕到了醫院,一進病房,看見了躺在病床上、周身都是傷的陳老師,“哎呦,晴兒啊!你這......這怎麼?”
“哎呦,我這心疼啊!哎呦,真疼啊!還不如讓我死了,還不如讓我死了啊!”陳母趴在病床邊,哭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