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良久,裡面的黎季才回過神,僵硬的收斂了幾分情緒,擠出一抹溫潤的淺笑。
“蘇七,你怎麼來了?”
蘇七沒有作聲,她繞過窗戶走向大門,進到客廳後,站定在離季的兩米開外。
“師兄呢?師兄怎麼來了這裡?”
黎季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很快又錯開,掃向旁邊的書架。
“本來我是想去幫周隊的,聽說那裡的情況很緊急,但開車到這裡,正好路過顏斯來的家,就準備進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落下的線索。”
蘇七被他的話氣笑,聲音微微泛冷的開口道:“師兄是來找線索?還是來找攝像頭的?”
黎季被她直白的話一噎,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但他手上卻有了動作,與蘇七一致,都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蘇七將他的行為看在眼裡,唇角的冷笑在逐漸的擴大,“傅景書……”
“你調查我?”黎季臉上的笑在一寸寸褪下,他不再偽裝,重新看向蘇七的眼神,冷得如同冰刃。
蘇七毫不膽怯的迎上他的視線,眼裡的失望也被恨意所取代,“我不知道你以前經歷什麼,但我知道,你跟往生花案有關係,你來這裡並不是找線索,而是以某種手段,偷聽到了審訊室裡的對話,你害怕暴露,才會找機會想把攝像頭取走。”
黎季向前邁了一步,“所以,攝像頭的事是假的?”
蘇七也不打算與他打啞謎了,“對,的確是假的,那是我想試探你而想出來的辦法,你來了,那就說明你做賊心虛,你怕我們從攝像頭裡看到,兇器並非是顏斯來的東西,而是有人故意扔進來的。”
黎季直直的盯了她許久,她眼底不加掩飾的恨意,像是火星,瞬間點燃了他。
“我對你那麼好,你竟然算計我。”
蘇七不禁好笑,“你對我好?那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姐姐?看著我難受?明知道我憎惡這樁案子,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
“我沒有。”黎季面對她的指控,似乎並不想認賬。
蘇七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拼命壓下上湧的情緒,才能繼續往下說。
“你沒有?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還不肯認?”
黎季沒有接話。
她搖搖頭,如同看個陌生人似的看著他,“從我在你家發現你的衣服上有花粉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花粉的事,你的確是可以解釋得清楚,但你能解釋顏斯來的事麼?那天來顏斯來家裡搜查,你想想你自己說過什麼?你一個做鑑證的,在沒有事實根據與證據前便一口咬定了兇器上面有血,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她只需要提醒他這一件事就夠了。
黎季聞言,那雙如同毒蛇般陰冷的眸子眯了眯。
“居然是在那個時候露出的馬腳……”
“你終於肯認了。”蘇七一把取出腰間別著的槍,朝他指去。
在她動作的時候,他也同時掏槍,並且飛快的向前數步,槍口正對她的太陽穴。
“你不該一個人來的。”
蘇七眼裡沒有一絲的害怕,她冷冷的盯著他的眼睛,“就算今天我死在你手裡,我也絕不後悔我來了,我告訴你,你逃不掉了,我們的對話,已經透過手機,傳到了小西那,你親口認的罪,所以,我抓住你了,傅、景、書!”
“你別叫我傅景書。”黎季被這三個字刺激,頭上的青筋瞬間凸了出來,“你不該知道這麼多的,你也不該做這些的,你姐姐……”
“你少跟我提我姐姐。”蘇七的瞳孔一紅,憤然的打斷他的話,“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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