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眸光一斂,“可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誰?”
胖廚子搖搖頭,“我也問過他幾回,他被我問急時,只會答我一句,那個姑娘並不希望在成親之前太過張揚,所以,他只讓我等到成親日。”
蘇七又問了其它兩名與阿冬交好的下人,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阿冬的心上人十分神秘,似乎是阿冬在外面採辦時認識的。
僅僅只是得到這些訊息也夠了,憑著阿冬身上的那條鴛鴦手帕,她可以認定色誘阿冬辦事的人是溫蘭諾。
在事成之後一刀刺死他的,應當也是她!
她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楚容策到底在中間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問完秦王府三人的話,蘇七回到地下室繼續驗屍。
阿冬被一刀斃命,十指指甲乾淨,可見他對兇手毫無防備。
在他的胃裡,還殘留著一些未消化的肉食,消化物的氣味中摻雜著一股淡淡的酒味,不是他在死前飲過酒,而是這道菜餚本身含帶了酒精。
好在蘇七從胃內容物裡,找出了一塊未嚼的禽類皮脂,經過仔細分辨,大概能夠判斷出是鴨或者鵝。
阿冬是於下午帶走霍小菊的,他胃裡的食物卻是在一個時辰內吃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溫蘭諾帶了食物給他。
她不懂了,秦王費盡心思的綁走霍小菊這麼久,為何一直不動手,偏偏要等到他們找上門的時候,殺人割喉?
蘇七把死者的刀口縫合好,處理完臺案後,返回上面。
她向石青楓打聽道:“京中有沒有鴨或者鵝,是用酒熬煮的?”
石青楓還未開口,一道軟糯的嗓音便在外面響起。
“孃親,這個我最知道了,京中有家來客酒樓,他們那有名的招牌菜便是醉鵝。”
蘇七這會已經洗淨了手,身上也去了味,她走過去抱了抱圓滾滾的小七,“你怎麼來了?”
小七有點委屈巴巴的望著蘇七,“我都一整晚沒看到孃親了,自然是想孃親的。”
蘇七刮刮他的鼻子,“那你先去找黃安他們玩,我還有一個重要的案子待查。”
“好。”小七懂事的帶上大白離開。
蘇七看向石青楓,“你訊問楚容策的結果如何?”
石青楓回道:“我問他的,他都如實答了,只是……整件事似乎都透著古怪,秦王說他從拐入巷子之後,便失去了意識,最後只記得他握著匕首從霍小菊的喉頸處劃過,他嚇壞了,彷徨站起身時,我們便踹門而入了。”
他頓了頓才不解的又補充了一句,“從他的證詞上來看,他是承認動過手的,我還問過有關於他是不是殺心,以及羅憶荷之事,他都否認了。”
蘇七蹙了下眉,“好,我知道了,你先帶幾個人去查查來客酒樓,問問有誰昨日點了醉鵝帶走,另外,那人有沒有同行之人。”
“是。”
石青楓帶著人去查線索。
蘇七這才朝地牢而去。
楚容策被帶回來後,一直被關在審訊室裡。
他手上的血跡還在,沒有清洗。
見到蘇七,楚容策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避讓,但他身上綁著繩子,避無可避,只得垂下頭,不敢與她有眼神上的接觸。
蘇七坐到桌案前,大概是兩人拉開了距離,楚容策的身體反應比剛才緩和了一些。
“人是你殺的麼?”
楚容策霎時抬頭看了蘇七一眼,掙扎了片刻才吐出一句,“好像是……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