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與顧子承、祝靈坐下後,白母又端來了茶水。
她不敢坐,緊張而充滿希望的看著蘇七。
“蘇統領儘管問,只要能抓住殺害紙兒的兇手,我這輩子便無憾了。”
蘇七默了默,“當年是誰先發現白紙慘死的?”
“是我。”白母擦了擦泛紅的眼睛,“三年前,已有媒人上門,與紙兒說了一門好親事,我記得十分清楚,那會子是下午的申時二刻,我尋思著去與紙兒說說這件事,然而,我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應聲,讓人將門撞開後發現,紙兒她……她已經沒了。”
蘇七知道白紙記錄在冊的死因是窒息,有人捂了她的口鼻,造成了她的死亡。
白紙是未出閣的姑娘,白家不願意讓仵作多看,所以,案卷裡並沒有記載,她有沒有遭受侵犯。
蘇七看了眼白母,“你們有沒有什麼懷疑之人?”
白母搖搖頭,“紙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中除了兩個哥哥外,再沒有一個陌生的男性,她平時也從未與我說起,她與誰結交過,媒人來說親,她也未曾拒絕,可見她並沒有心上人,我實在不知道,會是哪個殺千刀的,要將我乖巧懂事的紙兒殺害。”
蘇七抿抿唇,“你們認識的人當中,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說到這,她頓了頓才形容道:“他放什麼東西都要有規律,絕不容許一種顏色中,亂入其它的顏色,他將大小長短的劃分,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比如說,他切菜時也會將菜切得一樣的長短。”
白母根據蘇七的話想了良久,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句,“不知道。”
這時,一直在門外偷聽說話的大兒媳,忽然現身,怯怯的說道:“我……我似乎知道這麼一個人。”
白母望向大兒媳,“你知道?你快些進來與蘇統領好好說說。”
大兒媳侷促的走到正屋裡面,站在白母身側。
“母親不記得了麼?三年前,在小妹被害之前,曾有一個人來給咱們家看過風水的,當時父親還留他吃了頓飯,當時他一定要兩根一樣長短的筷子才肯用飯。”
白母被大兒媳這麼一提醒,立刻想了起來,“對,的確有那麼一個人,我家中的木筷都是自己削的,哪能做到完全粗細與長短一致?可他硬是要找一模一樣的,就連夾菜時,他也只夾同樣大小長短的菜。”
蘇七眯了眯眼,“這人現在在哪裡?”
“他不過是個看風水的,紙兒的父親在外面撞見他,而後才帶回來的,後來,他再也沒出現了。”
說完,白母抬手用力的捶捶自己心口,“如若真是那人害死的紙兒,那我們就是在引狼入室啊!”
大兒媳安撫著白母。
蘇七等了一會,直到白母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才開口,“你們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
白母與大兒媳同時點頭,“自然是記得的。”
殺害白紙的兇手,就算是化成了灰,她們也要記得。
蘇七站起身,“你們隨我去趟明鏡司,有人會根據你們的描述,將兇犯的模樣畫出來,在那之前,我能先去白紙遇害的地方瞧瞧麼?”
“當然。”白母擦乾淨眼淚,在前頭帶路。
沒一會,蘇七就站在了白紙生前住的閨房前。
這裡離兩個哥哥的院子較遠,倒是靠近父母所住的院子。
閨房旁邊是院牆,雖然砌得高,但會武的人還是能輕鬆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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