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弦思顯然重新裝扮過,換了一身更加別緻的紅衣,身上的配飾與妝發都與剛才在醫殿的時候,有了明顯的變化。
她跑進主殿後,立刻面露嬌色的朝夜景辰看過去。
當看到蘇七坐在夜景辰身側,夜景辰還在動筷替蘇七夾菜時,她的眼底霎時劃過一抹陰冷。
這樣好看又身份顯貴的男人,像蘇七那種貌不驚人的女人,她憑什麼?
然而,還未待她多想,一股殺意忽然憑空而起,讓她心底一顫。
百里弦思的臉色瞬間一變,渾身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主殿裡的其它人自然也意識到了不對,百里天風冷汗淋漓的離席,不由分說的握住百里弦思的手腕。
“你快隨我離開,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麼?”
百里弦思被嚇得不輕,她自幼受寵,哪裡面對過這樣凌厲的眼神?
百里天風又朝夜景辰所在的方向拱手致歉,見他收斂了幾分怒意,這才將百里弦思拉出主殿。
到了外面,百里天風攥緊了百里弦思的手腕。
“我警告你,攝政王爺不是你能肖想的,如若因為你,而讓我們整個蠻族滅亡,你會成為世世代代的罪人。”
百里弦思從驚嚇中回過神,她甩開百里天風的鉗制,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腕,骨子裡的蠻橫又爬了出來。
“大哥,你弄疼我了,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上攝政王爺了,你們不是一直想與東清國聯姻的麼?我願意去。”
百里天風的臉色一冷,“你住嘴,你平時怎麼樣嬌縱,我們都慣著你,但唯獨這件事不行,攝政王爺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為什麼那個女人可以?我不可以?”百里弦思一臉的不服氣,“這件事你不幫我,我自己來,我一定會成為他的女人,讓蠻族從此不再懼怕任何人。”
“你……”
百里弦思哼了一聲,眼珠子暗中轉了轉,沒再多跟百里天風解釋,她轉身離開主殿。
看著自己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妹妹,想著還沒洗脫嫌疑的三弟,百里天風只能頭疼的嘆息一聲,重新折回主殿。
一頓午宴結束。
夜景辰去查榮善大王在抓了和藏之後所做的事。
蘇七見老院長還未回來,便讓基萊帶著她離宮,去往香沫的家裡。
不管是查那個食盒,還是查香沫跟鳶夫人的關係,她都需要走這一趟。
香沫的家離行宮不遠,還算富貴,地處繁華熱鬧的街區,家中開了一個醫館。
蘇七說明來意,因為上午的時候基萊來過,所以香沫的父親也沒有隱瞞,直接回道。
“香沫從宮中帶回來的食盒,我們一家子人在早飯的時候才吃完。”
這件事除了香沫家人之外,還有下人佐證,所以關於食盒的線索,到此便清清楚楚了。
如果食盒裡的食物沒有毒,那隻能說明,赤醫師在跟香沫一起吃的時候,另外服用了別的東西,可那杯茶也是無毒的……
“我們也才知道,赤醫師被害了。”香沫父親用流利的東清語嘆了一聲,“他前日還來看過我,說香沫很好,讓我們好好照顧她。”
蘇七聞言,心底頓時咯噔了一下,“他與香沫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麼?為什麼會這樣突兀的說這種話?”
“我也覺得奇怪。”香沫父親摸著自己腰間的狼頭木雕,“大概是他隱約感覺到了會有一劫,所以當時才會不經意的說出那句話吧。”
蘇七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她沉默了一會才朝香沫父親問道:“榮善大王新納的鳶夫人,可是你們家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