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者朝師父跪下,悲痛的說道:“徒兒怕是要辜負師父的期待了,還請師父不要阻止我。”
素者接著起身,剛要轉身離去,明者卻是一言不發的出了手。
素者大驚,連忙出手接招,就在那衣袂翻飛之間,素者看到明者手腕下露出蛇形細黑的線印,他面色大驚,使盡全力拼其一掌,將明者震開,素者倒退了好幾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師父,吐出一口鮮血後,他看見院中正看著他的蘇辰和莫金。
素者一咬牙,轉身飛去夜色。
明者立即去追,蘇辰制止了他。
明者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夜空,右手藏於袖口,飛身跳下來,朝蘇辰跪下,懇求道:“這一次大人去往吳江縣,還是讓我同行吧,陳意不在平江府,大人在外多有不測。”
蘇辰卻想起小媳婦身邊連素者都沒有了,他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說道:“明者,你不必跟著我去,你留在府中將她們姐妹護好即可。”
明者目光暗了暗,沒有再反駁。
蘇辰再回到內室,喬寶瑩已經醒來,坐在床上發呆,她以為蘇辰半夜走了,心裡好不開心。
看到小媳婦那失落的眼神,再看到他出現時那驚喜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蘇辰來到她身邊坐下,安慰道:“別擔心,我若是去往吳江縣,也一定會告訴你的。”
喬寶瑩點頭。
“剛才你去哪兒了?”
喬寶瑩看著蘇辰接著脫衣準備上床。
蘇辰動作一頓,想起剛才素者那失態的神色,還有他說的奇怪的話,他心情也跟著不好,他已經聽到素者和小媳婦說過多次,青山界外有鑄器場,因為青山蘆主的原因,他們根本進不去。
蘇辰也不急著脫衣了,他在床邊坐下,問道:“瑩兒,當初你是不是從那鑄器場的密道裡出來過?”
喬寶瑩點頭。
蘇辰再次問道:“那你可都做了記號?你還記得那處麼?”
喬寶瑩再次點頭,“記得,留的記號是你教我的,你到了那兒也能辨認出來,那兒很偏僻,是從大山裡的夾縫裡出來的,裡頭管制也不是很森嚴,當時我是喬裝出來的,咱們有易容之術,倒是可以潛入。”
蘇辰卻是搖頭,“易容術怕是不管用,當初你能平安逃出來,當真是奇跡,或許也跟你去做了人家廚工有關系,畢竟是在廚房,算是他們最薄弱的地方,而之後你逃走後沒有再回去,先前的廚工被放出來,此事怕是有人都知道了,早已經有了防範。”
喬寶瑩當初沒有多想,只想逃出去,同時她急著要見蘇辰,給蘇辰解藥。
這會兒待蘇辰這麼一分析,她也覺得恐怕再混進去有些難。
蘇辰接著脫衣,掀被進來,將小媳婦抱在懷中,嘆了口氣說道:“我怕是要查一下這個鑄器場的事,這些人到底是如何分辨他們自己人的,一但我查到這一點,那咱們就可以借機混入。算了,這事兒你別操心,有我和趙牧呢。”
喬寶瑩點頭。
且不說蘇州城的安寧,先說素者從蘇州逃走後,卻發現背後有人追殺他,他憑著自己的輕功與這麼多年的警覺,一一躲過,經過城郡,他不入城,更不曾在紫金樓和九九樓停留半刻,除了日常所需的給及,他都不曾耽誤半點。
半個月後,他逃到了營州,接著便不管不顧的沖進了越王府。
被蒙安抓住,蒙安一看到素者,就覺得事情嚴重,此人早在一年前失蹤,這次前來,又是為他主子求藥的?他的主子害得越王還不夠慘麼?
蒙安扣住素者本想將他帶下去秘密給殺了,不打算將素者前來的訊息告訴主子,沒想素者開了口,“蒙安,你先別殺我,我有重要的事要稟報給越王,還有,我中了盅毒,是來求藥的,與我家主子沒有關系,她並不知道。”
蒙安將信將疑,但看到素者將上衣撕開,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傷疤時,蒙安震驚。
於是將素者帶去了主院書房。
完顏文宇站在壁畫前看著,已經有半日不曾移動身子,聽到蒙安的稟報,文宇收回目光,然後走到桌前坐下。
素者被押了上來,素者看到文宇,連忙跪下,說道:“還請蘆主大人幫我解了盅毒,否則我會殘暴到亂殺無辜,這一路上我已經殺了不少,我很愧疚,還請蘆主大人救我,以前的事是我對不住蘆主大人,看在我家主子的面子上,能不能饒過一命。”
文宇原本無動於衷的,可是聽到他家主子四個字,他便想起了瑩兒,他面色動容,叫蒙安將素者捆綁起來,接著他起身來到他的身邊,也沒有出手把脈,只是目光淡淡地看著他,過了半晌說道:“你的確中了盅毒,瞧著樣子,此人離你越來越近了,再讓他靠近,你又要發瘋了。”
“我現在立即給你施針,不管多麼痛苦,你都要強忍著不能出手。”
素者堅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