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瑩卻在這個時候朝鞏心蘭召了召手,既然蘇辰想給兩人撐腰,她也發現了此人是女子之身,那就藉著她知州夫人的名頭給她撐撐腰吧。
在巴蜀的時候這種借勢手段不知用過多少回了,她已經熟能生巧。
隨著喬寶瑩召手,鞏心蘭受寵若驚的朝她走來。
喬寶瑩在身邊的椅子擺了擺,鞏心蘭便坐在了她的身邊。
“你的美她們不懂,就如你的詩詞一般,這不是你的錯,而是他們的規則有錯。你不必介懷,坐在我身邊安心吃宴。”
喬寶瑩語氣溫和,讓人聽了很舒服,鞏心蘭的心放下了,不由得感激的看向喬寶瑩,小聲道了一聲“謝謝”。
喬寶瑩卻反而給她夾菜,那親密的模樣,令唐氏對前妻之女生出嫉妒之心來,憑什麼她能受知州夫人的待見?唐氏心中惡毒的想道,或許她要把鞏心蘭對蘇大人的那一點小心思告訴了知州夫人,那這戲就好看了。
宴席還沒有吃完,喬寶瑩卻放下筷子,她看向一旁面色不是很好的鞏家嫡長女,蘇辰說她叫鞏士蘭,看來不是真名,於是她小聲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喬寶瑩這麼一問,鞏心蘭面色越發的不好,她窘迫的回答道:“鞏心蘭。”
“心蘭,好名字。”
喬寶瑩朝左右的貴夫人看去一眼,然後又問道:“你繼母對你一向不好?”
鞏心蘭微不可聞的點頭,她抬頭朝繼母的主座上看去一眼,她此時正八面玲瓏的與各位夫人敬酒。
唐氏端杯朝著左下座的喬寶瑩示意,含笑說道:“這一杯我敬知州夫人,知州夫人能來我鞏府,真是蓬蓽生輝。”
喬寶瑩卻掀眸看向唐氏,她的臉很小,也正是時下流行的,她目光淡淡地看了唐氏那張圓餅一眼,她笑了笑,很是隨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酒,那隨性的樣子卻令唐氏面子上掛不住。
其他的貴夫人都撲哧一聲笑了,有人開始竊竊低語,唐氏的模樣在貴圈裡算是醜的,尤其她還是鞏方的填房,她對前頭兩個孩子不好的傳聞早已經傳開,尤其是今日,她們一眼就看出來,唐氏對前妻兩孩子可見一斑。
“莫非知州夫人對我有些不滿?”
唐氏不甘心的問出口,她面上雖帶著笑意,可那眼神卻很精明的盯著喬寶瑩。
喬寶瑩揚起唇角,看向主座,說道:“夫人想多了,我這人不喜交際,莫非夫人覺得我剛才有失禮之處?”
唐氏哪敢說失禮之處,連忙搖頭,打了圓場過去,不過放下酒杯後,唐氏就看到喬寶瑩與鞏心蘭兩人正小聲說著話,她尖著耳朵聽也沒有能聽到說了什麼。
鞏心蘭今日算是由喬寶瑩撐了一回場面,唐氏不僅不敢找她的麻煩,以後她怕是搬出知州夫人的名頭,她也要懼怕三分,只是她的心情卻很複雜,她看到知州夫人,首先想到的卻是靜之,靜之這麼的愛著他的夫人,她便忍不住仔細打量喬寶瑩。
越看她越覺得自愧不如,不,她還是可以比贏一處的,那便是她的年紀,她在平江府是出了名的長得好看,雖不及知州夫人這般嬌弱嫵媚,但她容色明顯好過夫人。
比完後,鞏心蘭又在內心苦笑,她這是怎麼了?知州夫人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可以屑想呢?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以後還是不要見靜之了吧。
喬寶瑩見鞏心蘭面色不好,於是問她可是不舒服,鞏心蘭點頭,喬寶瑩便向唐氏說了,讓鞏心蘭回去休息,唐氏哪敢說不,恨不得前妻的女兒趕緊離開,再在這兒與知州夫人小聲說話,不知道要告她多少狀。
很快鞏心蘭在下人的扶持下起身離席。
喬寶瑩自從瘦了後,吃飯的味口也差了,滿桌子的菜,她隨意吃了一點,放了筷子後,卻發現在場的不少小姑娘居然也學她的樣,個個都放下了筷子,反而吃得正歡的只有主座上的唐氏。
女人聚在一起就是會這樣,裡頭誰最瘦,吃得最少,其他胖的都不好意思再吃,何況她還是知州夫人呢。
唐氏還沒有吃飽,卻只好也放下了筷子,很快撤下飯菜,送上插食,這些女人又開始動手,喬寶瑩卻是捏了一塊糕點入口,吃得很慢,正好鞏府養的舞姬出場了,這些舞姬個個腰肢細小,感覺不及男人一掌,而她們胸部與臀部卻是很正常,在這大小之間很有一股視覺之感。
喬寶瑩看後,她皺了皺眉頭,朝一旁鞏府的丫頭問道:“這些人的腰是怎麼練出來的?”
那丫頭第一次與知州夫人交談,有些緊張,面頰都紅了,她恭敬的回答道:“從小便束腰,每日練習的時候都有嚴格的控制,若是腰肢的尺寸超出範圍,就不能留在舞坊。”
喬寶瑩感嘆,想不到平江府已經審美極端到了這一步,這些女子的腰感覺一折腰便能斷,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受到非人折磨長大的,眼看著才十四五歲的樣子,個個水靈靈的,面板白淨,容色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