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不知不覺摸到了自己的傷疤,這些傷疤以前沒有,在蘇奕不見之前,他都是好好的,明明是零陵郡的神童,年紀輕輕,大好前途,如果他能走上正軌的話。
喬寶瑩和蘇辰聽到這兒,兩人也被蘇奕的話給震驚,到這個時候,他居然想的還是當初科舉之時的事,能不能中這都是命,歷史上有幾個中狀元的,萬裡挑一的人才,不僅他是神童,有時還需要一些機遇與天命。
當初蘇辰若不是信了汪子漁的話,他挺而走險的答了那題,他就不會有今日之地位,若是信的是昝泊的話,他的地位還不如蘇奕,而作為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帶來多少榮譽就會帶來多少麻煩。
在如此艱難的時候,蘇辰一個人走過來了,誰又能幫他呢,不過是寒門子弟資源太少而已,當初蘇奕拜的師父趙文歡心術不正,但一開始並沒有的,他們趙家是商人逐利本跟他們八杆子打不上邊,該交涉的本就是知縣而已。
那會兒蘇奕但凡有一點進取之心,利用趙家的資源,依著他的聰明,也不會弄出今日這般田地,所以不是拜誰為師的緣故,更不是娶了她喬寶瑩的緣故。
“我當初是怎麼說的。”蘇辰目光清冷的看著這個弟弟,接著說道:“你我兄弟情份盡,以後我不是你二哥,你也不是我三弟,蘇家沒有你這樣的人,這一次你落入我的手中,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以前的事我並不想再與你多說,你要恨著就恨著,但眼下這一事,你必須說清楚,你到底為誰做事?”
喬寶瑩剛才也是被蘇奕話題給帶歪,這會兒被蘇辰問起來,她也全神貫注的聽著蘇奕打算怎麼說。
這時場中原本捆綁好的山匪忽然暴動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有人解開了繩子,不顧自己的生死,打算沖出重圍,但顯然的結果是死在刀下。
可是才死了一個,又有一個沖了起來,轉眼死了五六個人了,這些人還有些蠢蠢欲動。
這時山頭也傳來了震感,喬寶瑩面色一變,說道:“蘇辰,是野獸。”
誰趕來的野獸?
蘇辰面色也不好了。
很快震感越來越強烈,有功夫深的去打探了,是一群財狼。
蘇辰立即召集人手趕緊將這些人押走,可是來不及了,這些狼沖了過來,山林樹林都一片倒,也不知後頭是誰在追趕?
在這個時候,蘇辰卻還是扣住蘇奕,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在幫呂家做事?”
蘇奕卻是毫無懼意的盯著他,然而他卻是搖了搖頭,“二哥,這一次你錯了,你也會有錯的一天,你好好想一想,呂家不過出了個太子,而這個太子還不是皇上最忌諱的,呂家如今自身難保,敢如此大動幹戈?”
蘇辰被蘇奕的話震驚,腦中似乎有什麼呼之欲出時,眼前一個晃神,原本抵住蘇奕的匕首忽然被人奪去,喬寶瑩和蘇辰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黑影提起了蘇奕,轉瞬飛身而起。
蘇辰手中無人,人卻往後一倒,喬寶瑩也受不住內力十足的一擊,她也往後倒去,很快有暗衛將兩人接住。
場中一片混亂,山裡頭的野狼全部沖下來,那些來不及解開繩的匪兵直接落入了豺狼的口腹。
喬寶瑩和蘇辰卻帶著人馬趕緊追去山林,可是山林之中,哪有蘇奕的身影,他已經逃了。
離開野獸群,他們來到官道上,一時間都沒有急著走,卻在原地紮營。
蘇辰看向喬寶瑩忽然問道:“剛才你扔地上就冒煙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這個,只是一個小玩意,嚇唬人而已,並無實質上攻擊傷害,待咱們到了平江府,我再細細跟你講。”
其實她從青山偷走了手紮後,她心裡就一直糾結著,要不要把這手紮裡的武器告訴蘇辰,依著蘇辰的能力與聰明,他一定能製造出強大的武器,再可以成就百年前的南越風光。
可是這些武器也是個禍害,若是落入到壞人手中,中原必會自相殘殺的,她和蘇辰與百年前的前輩不同,那時他們整個南越都在前輩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們可以這樣做。
蘇辰見她這麼說,便也沒有再多問,眼下他想不明白的更是蘇奕的話,蘇奕到底想要說什麼?不是呂家,那會是誰要造反,又要殺晉王又要殺他,還私造兵器,這些罪名就夠他死一百回的,可是他想不明白,除了呂家對他們的恨意之外,誰還會有這麼大的恨意,又對這江山如此重的企圖。
休息了一宿,他們一行人開始走馬上任平江府。
原本來平江府的地界,不過兩日的路程,他們一行人就到了,蘇辰在車裡換上官服,喬寶瑩也不得不換上華麗的衣裳,梳了繁複的發髻,說起來這發髻還是蘇辰幫她梳的,他的手挺巧的,喬寶瑩身邊也沒有什麼丫鬟服侍,蘇辰身邊除了陳意和莫金,還有畢浩外就沒有別的人。
可是眼下三人都在京城,還得按著那個假訊息跟著隊伍前來,做個樣子。
他們夫妻兩提前來到平江府給地方官員不少人都震驚了起來,沒想到兩人會提前這麼多日上任,搞得他們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