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晉王府後,李易將紫金樓和九九的小冊子全部交了過來,喬寶瑩根本不想看,她現在只想弄死寧氏母女,其他的事,她都不要看。
“九兒,你看看,你看看就知道蘇辰最近到底做了什麼?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難過。”
李易走了,屋裡靜下來,喬寶瑩坐在交椅中,拿起桌上的小冊子。
莫情來了,看到喬寶瑩身上帶著血跡,還有她胳膊上的傷,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勸道:“九兒,你可以不聽任何人的話,但我的話你一定要聽,你再不好好休息,不好好養著身子,恐怕你以後懷孕都難了,九兒,我不想再瞞你,你這一胎太過傷身,又憂思成疾,你眼下五髒尚未養好,還吐血,這會兒你又受了傷,在外吹了冷風,你不管自己的身體誰還能管得了,九兒,難道你以後都不想要孩子了嗎?”
喬寶瑩驚住,她呆呆地看向莫情,喉間一熱,她拿帕子抹了一把,卻是吐的血,莫情見了,立即上前檢視,“你的病情越來越重了,你……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好好的一副身子如今破敗成這樣。”
“你若是再不養一養,以後恐怕誰都冶不好你了。”
莫情哭了起來,喬寶瑩看向手中帶血的帕子,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以後都有可能懷不上孩子了嗎?
莫情含淚為她施針,又親自給她熬藥,莫情打算呆在晉王府不走了,趙牧為此還將她身邊的兩位小丫鬟送了過來幫忙。
喬寶瑩被莫情強行按在床上,時刻守著她養病,可是她根本睡不著,她只要一睡下,就會看到寧氏那猙獰的臉,仇未報,她豈能寬心。
就這樣強行養了五日,喬寶瑩倒是可以下床了,可是莫情還是沒有走,她還時不時的吐著血,每日湯藥不斷,喬寶瑩卻是瘦了好一圈,風都能吹得動了。
蘇辰回到府上,看向手臂上那深深的咬痕,心痛無法複加,他叫來陳意,將手中的信交給他,交代道:“速去巴蜀交給昝泊,十日光景來回。”
“大人。”
十日光景豈能來回?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達不到,可是蘇辰卻是苦笑,“時日不多了,不解決了呂家的事,我不甘心,瑩兒這麼恨著我,我不能帶著遺憾。”
“是。”
陳意來不及給黎三留下話,拿著信就翻身上了馬,往巴蜀去了。
陳意走後,蘇辰松開襟口,血線已經快到脖子上了。
呂家後院,呂文鼎得知今日的情況,直接來到了寧氏的屋裡,夫妻兩又吵了起來,呂文鼎先前還只是懷疑大子的存在,眼下卻得到了證實,至少寧氏一聽到對方有姦夫在手,寧氏便帶著這麼多人手去打殺,而且膽子肥了,敢借太子府的兵力。
呂文鼎將大子手中的權力全部奪了回來,很快將大兒子外放到地方上去了,接著嚴令禁止了寧氏的出門,軟禁在了東院。
而呂文鼎新納的小妾聶姨娘卻懷上了身孕,這個訊息傳到寧氏的耳中後,寧氏氣得不行,要是以前像這樣的小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隨便一個手段便能將人弄死了,可是現在,自身難保,呆在院子裡連門都不能出。
不過寧氏不能出門,聶氏可以進去,她帶著下人去給主母請安,看著那嬌媚的模樣,寧氏氣得差一點舊傷複發。
寧氏從主座上起來,帶著下人轉身要走,那聶氏卻走了過去,柔聲道:“夫人,莫不是不喜歡依依來請安?”
寧氏見她這嬌媚的模樣,又見她靠過來,於是隨手往她身上一推,原本只是輕輕一推,將人推開就完事,誰知這位聶姨娘卻忽然倒地不起,身下流了血,沒把寧氏嚇住,她剛才只是那麼一推,竟把小妾的孩子給弄沒了。
事有湊巧,呂文鼎似聽到什麼風聲匆匆趕了來,看到屋中暈過去的聶姨娘倒在血泊裡,上前就朝寧氏甩了一巴掌,很快有人將聶姨娘抬走,寧氏卻扶著下人堪堪站穩。
“我沒有出手,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幹的?你今日為何要找聶姨娘過來請安,剛才是不是你推的她?”
問得寧氏頭腦發脹,一時間答不上話來,呂文鼎目光冷冷地看著她,沉聲說道:“先前我還只當那是一個傳聞,你虐殺我呂家的子嗣,現在我親眼所見,算是明白了,你這樣蛇蠍心腸的毒婦不配為我呂府之主母,也不配我呂文鼎的妻子,醃髒的東西。”
呂文鼎甩袖走了,寧氏方覺得大勢已去,為何每一件事都這麼湊巧,還有那些傳聞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呂欣得知母親因妒忌推倒小妾,害得小妾滑了胎的事感到很震驚,也忽然令她意識到,她再不逃離這個家,她也將殃及魚池,蘇辰不娶她了,她再也沒有盼頭了,唯一的法子,只有肚子裡的孩子,她要嫁入太子府為妃。
於是呂欣當日入了皇宮見呂後,將此事說了出來,呂後震驚的看著她,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先前在山洞裡兩人被弄在一起,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害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兩人還真的在一起了。
沒有半點驚喜,反而只是一臉的驚訝,甚至呂欣從呂後眼裡看到了冷意,那眼神跟她娘親對付那些妾室時是如此的相似。
但呂後卻什麼也沒有做,反而留呂欣在宮裡住著,宮女也好生服侍著。
很快呂文鼎收到了宮裡呂後的宣召,不過不是見他的,而是見寧氏的。
呂文鼎便讓寧氏入宮了,臨走前交代她不準將府中的事告訴呂後,如今的寧氏哪還有當日的淩厲,她完全聽著呂文鼎的話,不敢有半點違逆。
寧氏入了宮,就見呂後面沉如水的坐在主座上,此時殿前沒有半個下人,只有她們兩人,看來呂後召她入宮是有話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