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長亭在京郊,隔京城並不遠,這兒多是送親的人告別的地方。
喬寶瑩早在兩日前就從黑市裡買下了不少遊俠,她這一次非弄死寧氏不可。
聶依依將信送到了寧氏的手中,很快寧氏回了信,當然不是聶依依送來的,她不能暴露了身份,而叫一位婆子送來的,直接送到了晉王的側門。
寧氏說了明日午日去長亭。
於是夜裡,素者就帶著所有的人都潛伏在了長亭外。
這日傍晚,蘇辰來了晉王府,喬寶瑩得知後,根本沒有理會,白總管倒是很聽她的話,她說不見,白總管竟然把人攔住了。
李易從側院過來,他已經有好幾日不曾來過主院,看到喬寶瑩那面色蒼白的樣子,連著身體也極為單薄,卻是嘆了口氣,“你又何必,見一下蘇辰吧,你不見他,他不會離開晉王府的,何況當時我也是急躁了點,那是蘇辰的孩子,他怎麼捨得拿去冒險,他當時也不曾想會變成這樣的,你原諒他吧。”
喬寶瑩卻看向李易,“李易,也不必再給蘇辰說好話了,要是那時你還可以說我是沖動,但到現在我也該冷靜下來,我跟他之間不僅是這一件事,我不會再見他的,你叫他回去,若是他執意要糾纏,我就回紫金樓去,晉王府我也不住了。”
“那不行,你不知道現在外頭亂成什麼樣了,呂家的人開始對我和蘇辰下手,在外行走都得小心,現在蘇辰不再幫著呂家,呂家都將蘇辰視成仇人,今日上早朝時,蘇辰就遭到了伏擊,好在身邊有明者。”
喬寶瑩默默地聽著,聽到蘇辰差一點受傷,胸口一緊,接著又苦笑出聲,自己簡直是犯賤,不過一句話,就能心軟。
“行,我叫蘇辰回去,你呆在晉王府吧,最近不要出門,呂家的權勢絕不只先前的那些人手,我已經派了大量的人將晉王府護住,你不出去,就不會有危險。”
喬寶瑩沒有應他,卻是背過身去直接回了屋。
李易應該是走了,他沒有跟過來。
喬寶瑩拿著地圖細看,長亭外的地勢,她看了好幾遍了,如果真的有危險,她該往哪些方向逃走?
剛才李易說呂府權勢不只是這些,先前將殤組織的人一掃而淨,應該也只是冰山一角吧,到這時她才發現世家要培養出來的人到底有多少,這麼多代人的積累,果然不是她一個暴發戶能比的。
但願如她所算,寧氏怕以前的事暴露,不敢呼叫呂府的人馬,如此,她就不必懼怕寧氏了。
呂府後院,寧氏心神不寧的坐在屋中,手裡拿著長亭的地圖半晌沒有動,而身邊的婆子見狀,勸道:“不如向老爺借些人手?”
寧氏苦笑,她摸向雖然已經好了卻還有些發癢的傷口,尤其是胸口那一處,那傷疤醜陋得成了她這一輩子不可磨滅的印記,這一生夫君都不會再碰她了吧,這一次她婚前失貞的事都傳了出去,她是百口莫辯。
屋外傳來動靜,卻是呂欣。
母女相見,呂欣來到寧氏身邊,這幾日的事嚇得也不輕,尤其是蘇辰已經拒了呂家的婚事。
呂欣抓住呂氏的手,懇求的問道:“娘,蘇辰他還會再娶我麼?”
呂氏一聽氣不到一處來,怒道:“一個寒門出身哪值得你如此,若不是因為你,娘也不會幹出那樣的蠢事來,現在好了,你父親對你哥懷疑他的身世,改明個兒咱們母女也別想呆在呆府了,若沒有呂家相護,咱們母女要如何逃得出那毒婦的手。”
想起那天夜裡看到她淩厲帶著殺氣的眼,寧氏就有種深深的懼怕,做夢都會被驚醒,越發的恨著那賤人。
呂欣卻伏在桌案前哭了起來,“娘,連你也不幫我了麼?”
“怎麼幫?欣兒,度過了這一關,你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不然你就像史家那位嬌嬌一樣從此青燈古佛。”
“娘。”
呂欣看向寧氏,寧氏擺了擺手,無奈說道:“明日午時,娘要出門一趟,能不能平安歸來都未知,你好生在府中待著,哪兒也別去。”
呂欣一驚,在她的追問之下,寧氏將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不會說是為了要人的,只說是去見喬側妃,來一個最後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