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姑見兩人愛聽,便接著說起那史家,忽然齊氏問道:“這位史家娘子不會就是當初救下蘇辰的史家吧?”
齊氏當時也是聽說了的,說蘇辰被史家榜下捉婿的事,好像就是從喬寶瑩那兒聽來的,齊氏話剛落,喜姑面色一凝,忙看向喬寶瑩,喬寶瑩像是立即醒悟過來,猛的起了身。
“九兒,這是要去哪兒?”
喬寶瑩想起書房裡那封史家的信來,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喬寶瑩腳步飛快的朝書房走去,想不到原來是當初那個史家,居然還在給蘇辰寫信呢?想起自己看到那封信的時候,還以為是普通的信,也沒有當回事兒,她看到了兩眼都沒有去動,她當真是心大。
只是蘇辰收到了史家的信為何不告訴她,莫不是那信裡頭寫了什麼不成?他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喬寶瑩越想越是氣了,她匆匆進了書房,只見書房內外很是整齊,還是她昨日出來時的模樣,瞧著蘇辰還不曾回書房的樣子。
她匆忙朝那抽屜走去,可是當她拉開抽屜,卻沒有看到那封信,裡頭空空如也,那信呢?
那也就是說蘇辰事後有來過書房,書房如她昨日一樣很是齊整,那蘇辰來書房只是為了這封信嗎?果然這信有問題。
喬寶瑩在屋裡四處尋找,沒有看到那封信,連桌案上都找遍了,依舊沒有尋著,莫非是昨個睡覺前她去換洗澡水的時候蘇辰便來了一次書房,換了洗澡水出來,她沒有看到蘇辰在內室等著,所以是來了書房嗎?特意把信收起來麼?
難怪他叫她不要去書房,就是為了這個麼?怕她看到嗎?如此小心翼翼。
喬寶瑩越想越是心裡堵著一口悶氣,無處發洩,想起這事兒,再聯想起這幾日蘇辰的異常舉動,她就猜到那信裡頭肯定有不讓她看到的內容,那麼這個內容定然是與她有關,或者史家對蘇辰還有意?
喬寶瑩在書架上尋找,可是書房裡翻了一個遍也沒有尋到,難道蘇辰把信放回他住的屋裡頭了,於是又跑到蘇辰先前住的屋裡頭,裡頭簡單幾件傢俱,都沒有什麼東西剩下的,大多搬到了喬寶瑩的屋中去了。
在這兒也沒有尋到,喬寶瑩又返回書房,只有書房他才有地方藏,他不可能帶在身上。
她今個兒哪兒也不去,非要尋到這封信不可,倒要看看裡頭到底寫了些什麼?
喬寶瑩朝書房裡四處打量了一眼,卻看到書架最上頭放著一本書,為何那一本書放在書架的最上頭,喬寶瑩生了疑心,搬來凳子站上去,掂著腳才拿到那本書。
果然書裡面夾著一封信,不正是先前看到的史家的信麼?拿到這封信,喬寶瑩越發的不平靜了。
喬寶瑩在書桌前坐下,展開信細看,當看到史家給蘇辰的承諾,以及條件,她就面色白了白。
史氏還想嫁給蘇辰,眼下都已經有十八九歲了吧,願意嫁給蘇辰為平妻,蘇辰正好在梅縣鬱郁不得志,正是雪中送炭的時候,且對方承諾會把他弄回京城裡任職,還是在刑部史一言的手下,這麼好的機會,但凡有點心思的男人都會答應的吧,經歷了巴蜀的生死,還當真是最好的時機。
這著實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喬寶瑩放下信來。她是明白蘇辰的性子的,他若是喜歡利用這種事走捷徑的,當初便不會拒絕,他也不可能來到梅縣的時候如此艱難還任勞任怨的,即使是連任,也只不過低迷了幾日而已,他是真的愛民如子。
喬寶瑩生氣的卻是蘇辰對她的不信任,是怕她生氣麼,所以沒有告訴她?
兩人都走到了這一步了,她怎麼會生氣,好吧,她是有一點生氣,她甚至還有一些嫉妒,不能像史氏那樣有一個好的孃家,能幫助到蘇辰的孃家。
若是她有這樣的權勢,蘇辰也不會這麼辛苦了,也不會再多走幾年的彎路,可是她也自私,她不想把蘇辰讓給史氏,明知道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如此的平常,她若是答應了史家女為平妻的要求,便是幫了蘇辰。
喬寶瑩坐在桌前猶豫不定,她一萬個不想應下,可是又有一萬個來勸自己,放開蘇辰,他有更好的發展前景。
自從她跟了蘇辰開始,便一直在拖他的後腿,她的身世在這個時代是無以改變的,那些大世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到今日的,皆是透過幾輩人的努力,她一個人即使是穿越人士,知道不少這時代人不知道的知識。
可是她也無法造出一個世家出來,她可以做生意賺錢,可是她無法給蘇辰權勢,這時代計程車族觀念太重,而對商人的眼光卻極為看不起。
喬寶瑩伏在書桌前,思前想後的,竟是想不出兩全之法,不知這一次蘇辰會怎麼回?如果直接拒絕的話,只會招惹到史家,可是不直接拒絕的話,反而耽誤了史氏的青春。
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蘇辰從衙門裡抽空過來就想著回了這封信的,沒想推開書房的門,卻看著小媳婦拿著那封信坐在書桌前,他面上一驚,腳步忍不住快了幾分,上前就奪過信來。
喬寶瑩生氣的看著他,問道:“怕我看到了呢?”
蘇辰不答,卻是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
“蘇辰你或許該答應了史家,這樣你就不必再呆在這梅縣苦苦掙紮,指不定還有生命危險。”
喬寶瑩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可是剛才被蘇辰一把奪過了信後,她就莫名的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卻也是她心中此時猶豫的。